他就是一时兴起想在这坐一坐,喝杯酒吗?
那她最保险的就是闭上嘴啥也不说,老老实实当背景板就是了。
墨重瑰倒是望着她,先开了口。
“永宁侯娶了平妻,沈夫人打算就这么在侯府里待下去?”
“”
他第一句话,就把沈灵隽给整不会了。
墨重瑰怎么会问她这个?
沈灵隽的脑子疯狂地飞快转动着。
她跟墨重瑰,顶多就是在宫里偶然碰到过几次,她行个礼的交集而已。他是第一宦官,她是侯爵夫人,再没有别的关系了。
哪怕他今天兴致特别好,想跟人随口聊上几句吧,那也不该是问人这种问题啊!
沈灵隽只能尽可能谨慎地回答:“侯爷跟柳姑娘是皇上赐婚,妾身作为正室夫人,理当宽容大度。不容平妻,那便是善妒了。”
说着,低眉敛目,一副柔顺的贤妻良母模样。
她不知道墨重瑰到底想听什么,这时候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当场就把她砍了,也没人管得了他。
要知道,这可是位杀人如麻的主儿,出奇的残忍嗜血。
曾经有一位小官,碰到他的时候,含沙射影地内涵了一句他作为太监的残缺之身,下一秒,命根子就被整个削了下来,再下一秒,双手双脚没了,在原地哀嚎了半天才死去。
浸透皇宫地砖的鲜血,洗了好几天才彻底洗掉。
事后,墨重瑰什么罪责也没有,皇帝甚至安抚了他一番。
因此,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墨重瑰望着沈灵隽,那目光锐利无比,像是带有穿透力一样,仿佛能把她整个人看个对穿。
沈灵隽顶着他的目光,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压迫感,心跳如擂鼓,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感觉像是过了数十年那么久,终于听到墨重瑰冷笑了一声。
这显然不是什么愉悦的笑声,而是带着明显的嘲讽和怒意。
沈灵隽浑身猛地一颤,感觉好像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但墨重瑰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便飘然离开。
去时和来时一样莫名且突然。
沈灵隽的心脏还在狂跳,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渐渐松弛下来,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愧是恶名天下皆知,朝野上下无人不忌惮的九千岁,实在是太吓人了!
沈灵隽一连给自己灌了好几杯酒,才把那股恐惧感给压下去。
她并没有注意到,蔚霞院的小门外面,秦少泽正站在那里,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秦少泽结束了前院的敬酒,正准备回去洞房。柳曼曼被安排住在彩霓院,从前院过去,正好要经过蔚霞院。
秦少泽直看得目瞪口呆。
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墨重瑰对沈灵隽的异样了。
这次墨重瑰甚至进了沈灵隽的院子,喝了沈灵隽的酒。说不定这次来永宁侯府吃席,其实根本就是冲着沈灵隽来的。
很显然,他对沈灵隽的确是有特别的兴趣。
秦少泽觉得身上一阵发毛。
传言,墨重瑰此人残暴变态,在外面一旦有看上的美男美女,不管身份如何,都会被他强行抢掠进府,再也没出来过,下场毫无疑问是被折磨玩弄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