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涛指着那块因为桌腿弯曲而有些不稳的桌子，继续道：“当时他在扶起桌子的时候，我看到他见到桌子损坏很高兴，开始奇怪，后来想到在农村乡下的时候，那会儿要是村里有损毁要报损的公共物品，当天申报损毁，保准第二天那些坏掉的，不能回收的什么桌椅搬板凳，包括茶杯水桶，统统不见，然后在某一天去村民家问调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些东西要么出现在人家房间里当家居，要么出现在柴房当烧火棍。”
“但这桌子是铁的，所以我猜，兴许他想找机会换出去卖钱，也把文档顺着就一起带出去了。”
梁振涛想到当时赵三才抚摸那块损坏的位置露出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后来在外面透气的时候找机会问了一下同是负责后勤的人员，咨询了一下以往报废损毁的公用物品怎么处理的时候，对方的回答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由此证明，他以上的这些猜测非常合理。
只等法医带工具过来之后，拆开那条桌子腿求证了。
这么想着，法医就来了。
一听说是跟刚刚给他送过去的那具尸体一样的中毒反应，法医有翻出了防护服穿上，拿着工具箱小心的拍照，测量，然后收集毒物，证物。
一切取证证据完成后，就带上尸体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测试了一下室内空气毒物指标，确定是安全范围，众人才进去审讯室，翻那条桌子腿。
整个桌子为了避免犯罪分子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做出过激举动，所以桌子全体都是实铁打造的，非常沉，但桌子的下半截是空心了，空心的位置是方便四条桌子腿在审讯的时候会固定在地面，平时不会固定。
当时为了演出挨打激烈的戏码，桌子也没固定，所以才给了赵国把桌子打飞的机会。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巧合，才让进来执行“毒死”梁振涛任务的赵三才看到损坏的桌子，发现了桌子腿是空心的，才临时想到了档案的藏匿之处。
而秦峰民从拿出坏掉的桌子里抠出来的，被攥成一根纸滚的程小云的档案，完美的印证了梁振涛这一系列的猜测。
只是还有一处遗漏。
“赵三才不认识字，还能准确的在众多文档里找到程小云的档案，这个……”
“当然是内鬼拿的了。”梁振涛道。
“程小云？”秦峰民在心里估计了下时间，摇头，“不会，那时候她已经死了。”
梁振涛也摇头，“我没说是她，还有另外一个内鬼，职级应该更高一点。”
秦峰民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时，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大领导的秘书突然推了推眼镜看向周围，疑问道：“赵国刚刚说去找法医，之后好像一直没回来了。”
“而且……你一直没说，程小云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梁振涛职业笑，道：“那个电话自然是打给我的，毕竟那个录音是很重要的证据，这边我被赵三才毒死，那边再拿到另一份录音，这才算毁尸灭迹。”
“至于赵国，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