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希望母亲能过得舒心一些,快乐一些。如果母亲和明德帝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母亲就算能短暂欢愉片刻,以后绝对是日日以泪洗面的结局。
母亲实不宜与这样的人牵扯上感情,否则后患无穷。
岑鸢伸手越过桌子,揉了揉小姑娘的额发,“放心吧,明德帝有分寸,一时半会不会动真格。至少在危机解除前,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否则岳母就危险了。”
帝王的软肋,才是众矢之的。不说皇太后,就说后宫那些争宠的嫔妃都不会放过他岳母。
这一想,他就觉得应该抽个空提醒一下明德帝。
收敛些,别露白。自己悄悄喜欢就行了,实在想得狠了,他可以教明德帝刻俄罗斯套娃玩。
时安夏也是无可奈何,“他最好懂克制。”
明德帝是皇帝,也是男人。北翼都是他的,何况他想要个女人?
就说怎的忽然起了放人出宫的心思,可别这头放人出宫,那头再把她母亲塞进宫。
那可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宫里,明德帝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得合上奏折,用手捏了捏眉心。
心里无端乱得很,眼前总晃动着唐楚君笑颜如花的样子。
最是那惊鸿一瞥,久久挥散不去。
他就那么闭着眼睛,沉思着。心里像有一头咆哮的巨兽,在嘶吼,在咬噬。
他就纳闷了,前后也只见过几面。甚至每一面都是匆匆一瞥,因着心思不可告人,他连正眼都不敢瞧她。
又是哪里来的刻骨铭心?
如同欲的毒,在心中蔓延。原本只一点星火,现在却是越压制,燃得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