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亦步亦缓的跟在其后,小声继续禀道,“刚刚王大夫人进房瞧了,没抗住晕了过去,人已经送到旁边的客房休息了。如今王二夫人在里面守着,瞧着脸色不太好。”
闻言陈夫人眼皮子跳了跳,进屋的时候还被守在外面的小丫鬟给拦在了外面,“陈夫人,大夫说屋内要少些人,避免徐姑娘的伤口发炎,您要不在外面等会儿”
“我也知道里面情况特殊,可祸是我家姑娘闯出来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有责任,如今徐姑娘生死未卜,我总要进去看看情况才心安。”
“这”丫鬟面露难色,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让人进去。
“你看这样行不行,就我一个人进去,她们都留在外面。”
丫鬟顿了顿,点了点头,“那好吧,还请陈夫人离得远些。”
见了陈夫人进来,钱氏眼皮子微抬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再次落回了徐嘉怡的身上,将人无视的彻底。
陈夫人自是察觉出了钱氏不待见她,实际上她此刻见了钱氏也觉得没脸,便也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徐嘉怡身上,见她脑袋上缠了一层层厚厚的白纱布,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心中不由得一惊。
刚刚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此刻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陈夫人一瞧就觉得心疼。
“大夫,徐姑娘的伤要紧吗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此刻正在收拾自己的医药箱,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略摇了摇头,“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能做的小老儿也已经都做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该做的我也都做了,至于这小姑娘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只能看造化了。
“钱夫人,小姑娘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每日都要换药,还有”大夫因为可怜小姑娘小小年纪遭此大罪,絮絮叨叨又交代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由丫鬟送出了房门。
赵氏受不了刺激晕过去,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瞧着旁边完好无损的王云绣提心吊胆的心安定了些,但一想到徐嘉怡,赵氏就又担心受怕。
虽然旁边的几位夫人都劝她好生休息一下,但这个时候要她休息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当即起身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徐嘉怡这边来。
钱氏见赵氏醒了,将刚刚大夫说的话又和赵氏说了一遍。赵氏和钱氏两人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将徐嘉怡带回尚书府养伤。
决定好了之后,赵氏就向伯夫人赔罪。因为一一的事搅乱了沐老太太的寿宴,今日事忙,改日再登门告罪。
伯夫人心里也担心受怕着,闻言当即也向赵氏和钱氏两人赔罪,是他们伯府的疏忽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该道歉的人是他们才是。今日府中有宴席不方便,待过两日再去尚书府看望徐嘉怡。
陈夫人也在一旁向两方道歉,伯夫人自是接受道歉表示此事他们嘉庆伯府也有关系,在户部尚书府和忠义将军府之间打着圆场。
但是赵氏肯给伯夫人好脸色,面对陈夫人的时候却是冷着一张脸将其忽视的彻底,指挥着丫鬟车夫准备回府。
因为不能见风,徐嘉怡是被裹在厚厚的棉被里送回来的。到了尚书府门口,由赵氏和钱氏两人亲手抱着送回了嘉禧园。
尚书府内,苏老太太已经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时不时的往院门口张望两眼,收回目光以后又在院内来回踱步。
“老太太您歇会儿吧,今儿您已经在这院子里走了不下十个来回了。”苏嬷嬷看着老太太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得出声劝道。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闻言坐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只觉得心里有些慌,惴惴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
“不知怎的,我这右眼皮跳得厉害。人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苏嬷嬷,你说这话可信不可信”
赵嬷嬷本倒没觉得什么,听了老太太这话之后心里反倒也觉得有些不安起来。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顿了顿才笑道,“老太太您多虑了,许是昨夜没睡好眼睛有些疲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奴婢给您按按”
“不用了。”苏老太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叮嘱了屋里的二等丫鬟,午膳过后就去府门口候着,等赵氏他们回来了就来禀报一声。
只是苏老太太没有想到,还没等到午膳时间,就听得嘉庆伯府的消息传了回来,徐嘉怡不小心受了伤磕着了脑袋,如今人还昏迷未醒。
什么
苏老太太闻言当即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往嘉庆伯府去,刚刚出了二门,就听得小厮禀报说赵氏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嘉禧园了。
苏老太太闻言当即转了方向,直奔往嘉禧园而来。
好好的一个孙女儿,早上出门时还是活蹦乱跳的,如今回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换谁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将徐嘉怡放在心尖儿上疼的人。
苏老太太此刻还没有昏过去,全靠忧心徐嘉怡,没见着人心里不放心才提着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