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
棚外地上,一个四五岁小野人,头发蓬乱,蜷缩着小身体抽搐着。全身只有一件小兽皮裙,露出的皮肤伤痕累累、红肿不堪。
小野人已经昏迷了,昏迷中嘴里喃喃地喊着阿母。
天九的心猛地一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也许是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原主身体母性使然,驱动着这个身体不由自由就冲过去,想要把孩子抱起来。
“不可,族长大人。”
河迅速拦在她面前,树也紧跟一步,站到河前面。
“森一定得了瘟疫,妇好才把他送来的。”
“那有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能治好瘟疫。”
什么瘟疫啊,不就是一个流行性感冒吗野人身体向来强健,这一次流行性大感冒来势汹汹,威力比平时大,所以才会一下子放倒这么多人。
天九以前在手机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一个记者到非洲部落采访。答应要给一个非洲小女孩照相,几天后再去,听说女孩死了。发烧。一个发烧就能要人命。以前她不相信。现在她眼睁睁看着现实,她不得不信了。
面前这个孩子的样子,明显比她治好的那个小孩子更严重。一看就烧得不轻,可能已经烧成肺炎了,再不治,一定会死的。
“以我对妇好的了解,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她再狡猾又如何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天九这一次真怒了,这个妇好太可恶毒了。
她和原主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不提亲情。从食人族救出了她。她不感谢姐姐倒也罢了。抢了姐姐的男人,夺了姐姐的族长之位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竟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杀手。
孩子这样子一看就烧几天了。妇好明知被她驱逐的人,都跟着河。她为什么昨天不直接把这个小孩子和那些病人一起驱逐。她这是怕孩子到了河手里,被河救下。等到现在,眼看不行了。才把孩子送过来。这是要让她姐姐经历丧子之痛,失去斗志。同时也是向她姐姐发出警告,你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在我手里呢
“虫快看,虫”
树突然尖叫,旁边围着的野人一齐骇然后退。
“盅毒如我所料,她竟然”
“死的是你的猪,不是我的。”
野猪突然从人群外冲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野人,已经被他打得不成样子了。往地上一扔。
“就是他背着一个背篓,送来了生病的森和一条猪肉。”
野猪气愤难平,难得今天说了这么多话。
“河,你别伤心。你的野猪被妇好她们杀了,我的猪先借给你骑。”
“吼吼吼”
众野人原先沉默,现在突然齐声大吼,表情愤怒。
这些原始人真让人没法理解。一个孩子在他们面前,都快病死了。他们不救,也不生气,反而害怕地往后躲。就像躺在地上的不是孩子,而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说死了一头猪,他们就愤怒成这样。河的坐骑天九想到她悬挂在祭台上的时候,河是骑着一头野猪去救她的。后来那头野猪被白狼族所获。河居然为了一头猪,还专门派人去白狼族救出来的吗
天九哪里明白,原始社会物质匮乏。像河的这头野猪,是从自然界打猎来的野猪幼崽。原始人没有养殖动物的经验,能养大一头小野猪非常困难。再能把这头小野猪训成坐骑就更困难了。就像在五六十年代的我国某些偏远地区,家里的孩子没有家里的牛重要一样。
“你们都先散了吧。”
天九朝着众人一挥手。众人听话地离开。
“起来,我要把孩子抱进屋去治病。”
“族长大人,你不能”
河的话还没有落音,树已经走过去,弯腰抱起了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