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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与凯风一商量,又报上来几个题目,这件事密不外传,只有两人知晓,凯风信得过太傅的为人,便直接从他呈报的题目中选取一个。至于最后一个,不到最后,凯风不会揭晓答案的。
春寒料峭的时候,赏花会便开始了,御花园的花开的早,雪中四友,一应俱全,倒是让来的人尽兴而归,也有人错把连翘看成迎春的,凯风只是一笑置之,也不揭穿,两种花本就相似,她们看不出来也属正常,宫中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情景,宾主尽欢,又何必揭人家的短呢?
文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母皇肯定不会让他参加这样的活动,于是软磨硬泡拉着燃雪下水,就凭他那张涂了蜜的小嘴,哪里是燃雪可以招架的?只好随了他的心思,还为了他出面去求凯风,凯风本就有意借着这个机会帮两个孩子看看,万一有合适的,早些定下来也好,便随了两人的意思。
文彬活泼好动,燃雪沉静少言,一动一静,在御花园中分外惹眼,有几个热情孩子见他们装束特别,都上前攀谈,文彬是来者不拒,燃雪却礼貌回绝,直到后来聚上前的人越来越多,许是得了家人的授意,上前来攀谈了,让燃雪更加厌恶,他不似文彬一般单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打心眼里厌恶,他渴望着父母之间的爱情,厌恶这种太世俗的嘴脸。见文斌有人守着,跟他的阿公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画扇与蓝墨去到一边。
御花园中,各家的小姐轮流上前表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显摆出来,换陛下一个青眼有加,燃雪悄声无息的退出来,往少人问津的西南角去,哪里只有少数几颗盛开的玉兰,开的零落又苍凉,这里还隐约可以听到御花园的喧嚣之声,燃雪放轻步伐,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谁在那里?”敏感的听到有旁人的脚步声,宫中本就不是办这种宴会的地方,真是到哪里都避不开人。
“失礼,在下原是不知道这里不能来的,惊扰了阁下的雅兴。”
头上一根青玉玉兰簪,身上的天蓝色百褶长裙绣着白色玉兰花,一双浅蓝色棉靴,缎面上也玉兰的花样,腰间带着白玉玉兰玉牌,看到这里,燃雪心中的恼火消了大半,原是自己误会了。那人从无半点冒犯自己的意思,只是因为喜欢玉兰,所以在这里赏花,反而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雅兴。
母亲留下过一首诗,说是一位叫朱曰藩所做,“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说的便是玉兰花,这象征的报恩的花朵,从来都不缺少自己的故事。
“啪啪啪”三声掌声,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那姑娘带着笑意,脸上虽然稚气未脱,却隐隐有着超乎寻常的成熟,一对小山眉神采飞扬,微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轻轻勾起,面颊因为冷有些微红,还真是跟自己一样少年老成呢!
“尊驾有大才。”近的身前,看着他装束特别,才知道是自己冒犯了人家,说是阁下远远不够,于是又改成了尊驾。
经她一言,燃雪才知道自己刚刚想到的诗已然脱口而出,现在想收回也是来不及了。“燃雪怕是让阁下误会了。那诗,并不是燃雪所做。”
“难得世子这样率直。”
“姑娘何以知道本世子?”
“尊亲王与家母相厚,偶然得知世子名讳,在下霍芷兰,工部侍郎霍子欣之女。”
燃雪没想到皇姨之前提过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这个让皇姨赞不绝口的人,原来是这副样子,有胆子拒绝皇姨的好意,不愿成为太女的试读,这种近水楼台都弃之不用的人,实在是奇怪。“原是霍大人的女儿,失敬了。不远处便是玉书亭,未知霍姑娘是否有兴趣移步?”
“不胜荣幸。世子请。”
两人往玉书亭一座,霍芷兰不由自主的说道:“流觞曲水,未曾想到,这玉书亭中,还有这样的布置,只不过看样子荒废许久了,着实可惜。”
“我也是觉得可惜了,才偶尔过来坐坐。听闻姑娘拒绝了皇姨?”
霍芷兰不曾想到这事已经传到尊亲王世子的耳中,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世子居然知道此事,倒是芷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皇姨并非昏庸之人,霍姑娘是无心政事吗?皇姨每每提起,言语之中颇有遗憾。我自小长在宫中,能让皇姨赞不绝口的人,只怕找不到几个,姑娘又何故推脱呢?”
“世子应该其中。”敏锐的眼神,独到的判断,轻松的转移了话题,她对世子的兴趣,比对伴读的兴趣要大。“多谢世子的抬举,只是,在下有别的打算,若是蒙世子不弃,他日在西街效犬马之劳又有何不可呢?”
燃雪虽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到底也是个孩子,脸皮又薄,被人这样恭维着,顿时脸红的可爱,轻轻拧着手中的锦帕,“尚不知我竟有皇姨都比不过的一天。”
“世子与常人不同,天定风华,无人可及。”
“霍姑娘,腰间别着的锦袋中,装的可是笛?”
“这个?”霍芷兰从腰间把袋子抽出来,冲着燃雪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本就是家母让在下拿着以备不时之需的,这种场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台献艺,虽说在下是避之唯恐不及,奈何有时候推脱不过。若是真如世子所言,陛下对臣女上了心,今日只求不落得颜面扫地便好了。”
两个人在这里相谈甚欢,却见一个奴婢匆匆来寻,见到霍芷兰如蒙大赦,“小姐,陛下找您呢,奴婢可算是把人找到了,要您去御前献艺呢!”
“果然,躲不过吧?”霍芷兰无奈的摇摇头,其中的打趣不言而喻,“得见世子,已然是芷兰的福气了,芷兰先行一步。”
“请。”
见霍芷兰匆匆而去,燃雪不禁勾起了嘴角,冲着身后的人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吧,离席太久,总是不好的。文彬不能离我太远,这时候怕是已经在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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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芷兰最后也没有答应成为芙煜的伴读,凯风选了孟书的次女,那孩子虽然不见得多聪明,好在踏实,又长了芙煜两岁,平日中规中矩,不求她能帮上芙煜什么,至少不会把人给带坏了。孟书跟她们相熟也不止一两天,她本来就是孟侯爵为她们培养的人,用她的女儿,怎么说都是更加妥帖的。
凯风拨弄着眼前的举荐表,朝日现在还有推举的制度,这些个大臣二月没事儿全上表来玩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多举荐的?到了会试想起来凑热闹了。这里面猫腻太多,暂且不必理会,他日找人核实之后,再作打算。
会试日子定在二月初九,一共三道题目,国子监所出的是“天道酬勤”,太傅所出“法不阿贵”,凯风所出“不修期古,不法常可”,会试比乡试的考官多一倍,不过这些都跟凯风无关,她只等着殿试就是了。过了会试的人都成为贡士,这些人都是不会落榜的,最差也是个“同进士出身”,也就是三甲,贡士一共三百人,看起来是不少,想想也就不多了,三年,举全国之力,只选三百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不过每当凯风想起这三百份试卷自己要过目其中三十份的时候,就觉得数量已经不少了。
一共十名阅卷官,每人批阅三十份试卷,选出自己手中排名前三的试卷,然后交叉批阅,再列前三,如果有相同的人,那么这个人的名字便会出现在呈报上去的名单中,如果没有重叠的,便再交由一人批阅,看来选出的不过三十人,阅卷的工作却十分繁琐。从会试到殿试,中间相隔不足一月,名字的位置一早便被遮住,但若真是她们的门生,光是从字迹上便能够看出了。考官们会研讨决定这三十人的名次,之后统一拆开,将名字记录在册,呈给凯风,同时交付三十人的试卷,由凯风对名次做调整。
凯风每每想起国子监的那个“天道酬勤”就觉得讽刺,酬勤之后,你们都去干什么呢?都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把朝日送入险境了吗?哼,朕的意思,你们不会明白了,选了这个题目,便是要让你们自惭形秽的。
会试刚过,凯风便让写意找了国子监的监正过来。那人行过礼,按照凯风的吩咐诚惶诚恐的坐在下面,也吃不准陛下此刻是什么意思。几次三番想要求写意姑姑指点迷津,那人却但笑不语,当人格外心慌。奉茶小厮上了一杯蒙顶甘露,那算是难得古茶,茶中故旧说的就是它。
“朕今日找你过来,是想着跟你说说殿试的事情。”
“是。臣但凭陛下吩咐。”
“国子监的监生,今年考科举的人又不在少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