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臣。”萧重柔很小声很小声的叫唤着,将脸埋入双手中,轻轻啜泣。
“别哭。”过了很久,沐清臣终于又发出了声音。
“沐清臣。”萧重柔不再迟疑,飞奔到沐清臣身边,跪了下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扶我坐起来。”沐清臣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他没有力气说出安抚的话语,可是这五个字却神奇地让萧重柔收住了眼里。
萧重柔抹抹眼泪,迅速扶着沐清臣半坐起来,沐清臣仿佛才是那个在雨幕中狂奔的人,此刻的他,身上衣服湿漉漉、黏糊糊,有汗水,也有鲜血。他看着眼前可怜人儿水蜜桃般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不肯离开,我是指暂时离开,也不肯,是也不是?”
“不走,不走。”萧重柔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去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沐清臣叹息道。
萧重柔赶紧起身去拿衣服,当她取过衣服回转时,一阵恶臭忽然从沐清臣身下发出,沐清臣的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出表情。
萧重柔怔了怔,急忙道:“我去找候月……”
“不必。”沐清臣喝止道,“把衣服给我,趁我的手还能用。”
克心一共发作六日。
第一日,痛不可遏,痛毕,下半身失去知觉。
第二日,冷不可遏,随后,上肢失去知觉。
第三日,失去目力跟耳力。
第四日,失去意识。
第五日,恢复意识,同时恢复目力跟耳力。
第六日,恢复上肢。
第七日,痊愈。
萧重柔心里满是酸楚,她抱着衣服,走到沐清臣身边,跪下,小心哀求道:“沐清臣,我帮你换好不好?”
沐清臣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闭着眼睛,唇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萧重柔知道,当沐清臣不说话时,表示他默许了。她将沐清臣抱到一块干净的地板上,脱去他的衣裤,用温水仔细为他擦拭干净。然后,她扫了一眼看不清原来形状的床,起身从同样破碎不堪的箱子中取出一床垫被跟一床锦被。她将垫被铺在地上,抱过沐清臣,却没有为他盖上被子。她取过药箱,一点点为他上药,当她抓起沐清臣的手时,才发现他的手掌里满是碎屑——有木屑、铁片也有玻璃,这些碎片不禁扎在沐清臣的手心里,也扎进了萧重柔的眼睛,只是,这一次她纵然满脸的泪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萧重柔做这一切时,沐清臣都有意识,只是,他却如一个死人般,动也未动,吭也不吭。他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可是,他的手一包扎好后,他便探上了萧重柔泪水成灾的脸颊,疲惫地叹着气:“柔儿,别哭了。”
这一次,没有说话的人是萧重柔。她不敢说话,怕一张嘴就会止不住地大哭起来。沐清臣似乎明白萧重柔的心思,不再开口。
直到一切结束,沐清臣才又开口道:“柔儿。”
“嗯。”萧重柔闷闷回应,依旧不敢用破碎的嗓子说话。
“明天的五国会,你代替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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