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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打算头也不回径直顺着长有十几米的斜坡台阶上去。临行前一步,我放心不下,把安洁拉住,只说:“小心,里面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多见的东西。”
厉害关系我已经说明,我不能和他们一起上去,下方气脉太多,风水很容易变位。安洁可能早就知道这点,所以才让我留守下方,她脸上堆上最美的笑容对我说:“许默,你守在下面我放心,这里有叶大哥。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一根烟‘抽’熄,葫芦坏笑着对我说:“默默,咱们是不是该干活找点小钱‘花’‘花’了,我还等着回去给媳‘妇’儿盖个新房呢,嘿嘿!”
我们三兄弟目的是很明确的,为了不至于下半辈子饥寒‘交’迫,现在缺德就缺德吧,找到好货一并端了。两名小战士站在一旁静看我们商量。我对他俩说:“两位小兄弟,也跟我们发财发财,找点崶金出去换点现成的票子使唤使唤?”
其中一个面‘色’稚嫩的小兄弟怯懦说道:“许连长,你也是军人出身,怎么能干这种事。”
葫芦拍拍小兄弟肩膀说:“兄弟,你呢还小,叫我声哥不算过分吧。哥得给你科普科普。这艅艎古墓在沙漠里,多少金银珠宝埋了多可惜,多少人可都惦记着艅艎宝藏呢。要是下拨人来,那还得多死几个。咱们把艅艎倒腾了,就没人再惦记找死来了嘛。咱们现在可是在救人,知道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墓盗得多值,意义完全就不一样,盗得光明磊落,救世人于危难。”
两个小战士话很少,听葫芦胡诌半天依然无动于衷,只能使劲摇头表示不能这么干。
我对两个小战士说:“小兄弟,你不发财哥也不勉强你,你们在这地方休息一下,别‘乱’走动。”说完顺便赛了他两一包红塔山香烟。比较瘦小的小战士连声道谢,点上了香烟。
建国可不只是想着寻宝发财,他顾全大局,一板一眼来个指导员的口气:“默默,先看看壁画再说,你可别忘了点点,她的病得从古墓里的蛛丝马迹寻找线索,你看壁画上全是光头和尚,我看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我何尝不是想着苦命的点点,她的病太过离奇,看着幼小的她犯病痛苦挣扎,我亦如同身受。这一遭就算拼了命也要找到答案。我说:“建国,你们找值钱的崶金,我找线索。”
葫芦和建国会意急忙搜出折叠铲准备盗掘可能埋藏在地下的金珠宝‘玉’,我则对着巨幅壁画研究。
墙壁上有四副相连的壁画。壁画上讲述的是一个故事,一个满脸络腮胡,神态窘迫的和尚手抬钵盂正在化缘。化缘的对象是一个头扎金钗,身披紫韵霞披的老年‘女’子。
画中的老和尚瘦骨嶙峋,半躬着身子伸出手去,傍边的贵‘妇’人笑中含泪,将梅‘花’双耳簋中的食物倒在老和尚的钵盂里。接着第二幅画又很特别,同样是和尚化缘图,不过两人年纪变成中年了。他们的举止神态完全和上一副一模一样。
我寻思这四副壁画到底有什么含义,接着往下细看。原来第三幅和尚化缘图是在夜间,这副壁画上两位主人公明显只有二十岁出头,彼此还能说笑,看来两人是认识的。
看到第四副壁画,我恍然大悟。这副壁画中所绘制乃是老和尚和贵‘妇’人年轻时的状态。他们的确是相识的。那时的老和尚还没有出家,那贵‘妇’人也被雕刻得极其含情脉脉,他们是一对恋人啊。
四副画连在一起看,画中两位主人公动作姿势没有变化,只是旁边对应的景‘色’有所差别,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男主人公为什么会出家,‘女’主人公为什么又在数十年寒暑中默默等待着心上人归来,然后给他的钵盂里盛食物?男主人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跳过这四副壁画,在更内侧的墙壁上看下一副壁画。这是一副通壁彩画。画中‘混’‘乱’不堪,更像是随意涂画上去。不过线条有明显的顺寻,而且各种场景穿‘插’其中,看上去很诡异。
这副壁画‘色’调‘阴’暗,山水被画得极尽压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看到有个人提着灯笼在幽深昏暗的深渊中穿行,那人只有一个在黑暗中凸显出来的背影。画中神韵犹在,仿佛看到那人就在通壁画中‘摸’黑往前搜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通壁画作其实也是一个故事,应该是描述前面四副画中那老和尚的行踪轨迹。正是早年出家的年轻人不负使命踏上了寻找理想的远途。照这么算的话,四副壁画上分别就代表了男主人每隔十年才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故事。现在很疑‘惑’的是他究竟是在寻找什么,为什么又要出家?
壁画上共有四副不在一个时间空间内的彩绘构成。分别代表主人公在四个地方,奇怪的是‘色’调还是特别的‘阴’鸷:嶙峋山石怪像;黑河泛光;暗藏四处不知名的眼光;静中凸显的异样世界;主人瘦削黑影斜飘模糊。这些景象连缀在一处,仿佛那主人就在漆黑的山间行走,似乎风声呼呼,提在手中的马灯摇曳,为他照亮前方未知的路途。
人世换了人,可这世界一样是原来的世界。可能我们某些人所追寻的理想和古人是重合的。安洁常说最可能接近古人路线的就是考古的人,这一点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看了五副壁画我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就和壁画中的老和尚一样,也在再未知的空间里苦苦寻找。只不过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壁画中的主人公在寻找一样可以证明什么的器物,而我们则把这器物当做崶金作为生计。
入殿拜佛,入冥殿拜壁画。亲身经历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安洁寻找的“‘女’王殛怼”和壁画上‘女’主人公寻找的是同一样东西。“‘女’王殛怼”是千年前幽兰国‘女’王用自己的怨恨封存拜月教入侵的神秘力量。盗墓世界里流传“‘女’王殛怼”封存在地藏悬宫之中,只是这“地藏悬宫”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或者有人找到也全部遇难了。毕竟“‘女’王殛怼”的神秘力量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惧,形同怨咒给盗墓增添了无数的‘阴’影之‘迷’。
我思索了一阵,急忙往下看下一副壁画,兴许能找到答案。下一副壁画出现在北墙上,上面雕绘的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众‘女’‘侍’巡游的场景。画中全部是‘女’‘性’,每个‘女’子都刻画得极其端庄舒雅,婀娜多姿,神态‘逼’真。在不远处的幽兰‘花’丛中有一个幽怨的‘女’子画像,她愁云垂鬓,一副哀怨叹息的神态,这就是东边壁画上的‘女’子,她是在等心上人远行归来,结果年复一年,直到老去都没能和心上人完成心愿。
他们的心愿代表对美好愿望的诉求,我看在心中也能感觉得到其中的高尚情怀。人能不顾生死去追寻,是值得赞扬的,何况男主人所经历的路途满是艰难险阻,九死一生。能有这样的坚强信念,世上又有几人呢。壁画上很真实,千年前曾经就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不惧艰险一路跋涉去为心爱的人寻找那枚‘女’王殛怼。有没有找到,看下一副壁画。
我也没能从壁画上找到他是否找到了‘女’王殛怼,因为下一副壁画就直接出现了众多‘女’子同抬棺椁出殡的场景。棺椁有两具,再没有之前出现过的男‘女’像,我想棺椁中应该就是这两个人的尸体。
出殡图极其隆重,清一‘色’的‘女’‘性’画像,里里外外全部是面貌端庄的‘女’子,她们有的哭泣,有的静默,有的哀伤。幽兰‘女’国厚葬了这对举足轻重的恋人。
我急切想寻找这对恋人埋葬的位置,按顺序往另外一幅壁画观看。我大惊失‘色’,埋葬这两位幽兰‘女’国人的地方居然是一副分解的人皮劘灯。点点曾经在‘迷’糊状态下说她的命被锁在了人皮劘灯之中,最让我吃惊差点喊出声来的是那“皮”山上竟然有一个白衣幼‘女’蜷蹲在山头,她望着天上飘过的一盏人皮灯笼幽怨地招手,似乎希望那盏灯笼带她离开。
盗墓让人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盗墓也让我们重新踏在了古人遗留下的足迹上。空间重合,世事就是这么的巧合,我一阵欣喜,可能我已经走在正确的路上,只要找到幽兰墓葬群,我‘迷’信的认为就能找到点点的病因。
接下来的壁画显得冗长而沉重,幽兰国举国上下进入“末世期”,画中的‘女’子也开始嚎啕大哭,埋葬国中死去的人。只见壁画上竖立着两面深不见底的石壁,石壁深渊下一股白河蜿蜒,在白河的两岸众多的‘女’子叩拜林立的墓碑,一片绝望的画韵,刻画的是幽兰国没落时的场景。
如果看一副壁画能让人心灵触动,只能说明自己也同感身受了。幽兰国真实存在过,想不到我许默盗墓还能盗出一番心境,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我得为南派地官正名。牧严小师傅是风水筑墓师,只是当中的盗墓贼窥得其中奥秘用在了盗墓上,因此世尊地藏有两重含义:盗墓和守墓。我更不知道自己算是盗墓还是守墓,其中的分量孰轻孰重我一下分辨不清了。
当我看到壁画尾卷上的诗文,我陷入恐慌之中,同时感觉自己恍如隔世。壁画上面用篆文写有:“浮屠塔下暗里‘花’,暗里随‘花’泪垂滴,偏偏‘花’无娇‘艳’日,娇‘艳’随风伴浮屠,生生世世难随愿,化作‘花’香伴蝶舞,天雨不识寂寞冢,难见世间万里云。”
艅艎古墓是牧严走访中原前筑造的,这里埋葬的是幽兰‘女’国最后一个出访中原的男青年。下方的壁画中示意了这男青年乔装出家寻找失落在中原的喾族文明。最后又去寻找幽兰国前‘女’王留下的‘女’王殛怼。我惊诧得出结论:“牧严师父也不知道‘女’王殛怼的下落。寄往后人地藏之尊能找到这枚埋藏千年的‘女’王殛怼。‘女’王殛怼能牵引出巨大的秘密。不仅仅是怨恨封印万恶拜月教徒,还另有深意。”
我神思飘摇,犹在幽兰国的历史长河中跟随她们一起经历了幽兰‘女’国从繁盛到没落的年代。看完幽兰国历史,不经意间斜瞟了一眼藏在一尊铠甲武士石像身后的壁画,我吓了一跳,壁画上怎么是三个跪地的三个盲‘女’。
三个盲‘女’壁画神情静谧,微微抬头,每个人的脸上始终是甜蜜的微笑。我失声惊呼:“冥眼图腾”。
我急忙转过身去,朝着安洁他们大喊:“安洁,小心那三个人!”
葫芦和建国听到我的喊声,从角落里转了出来急问:“默默,什么事。”
我顾不得多想顺着台阶跑了上去。安洁戴着手套站在三个守在棺椁旁的干尸看:“怎么了,许默?有问题吗?”
叶秋也抬眼看了我一眼说道:“许兄弟,你怎么上来了。”
安洁笑盈盈说道:“好吧,既然上来了,不能闲着,等下帮忙把石椁打开。”
我想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从他们几人慢条斯理对盘坐在棺‘床’上的干尸研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付博义如今乐得跟吃了蜂蜜似得,嘴里对着三具干尸赞不绝口:“真是美啊……太美了……许连长你当年在新疆当兵也随几个考古队发掘过沙漠中的墓‘穴’,有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干尸吗?”
我看了一眼全罩在风化破烂黑袍下的干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睛微微闭合,神情静默自然,死前应该没有痛苦。
杰克和布鲁斯上尉最是兴奋,两人围着石椁转了几圈,用‘毛’刷将棺椁上的灰尘砂砾清扫开,铮亮金光夺目而来。原来这石椁外层的铭画是用金粉镂裱上去的,图像很清晰,不是什么龙凤图案,随处都是幽兰‘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