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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下药

没有亲吻到萧煜,沈初迷糊间有些失望,乖乖的把药丸咽下,下半身还在萧煜身上蹭了蹭。

小禄子举着托盘,把脑袋压的低低的,笑得两只胳膊直抖,忍的十分辛苦,还要装作没有看到殿下下边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思归,喝水。”萧煜装作没看到小禄子,拿起茶水便往沈初嘴里灌。

许是折腾半夜已经累了,沈初这次倒是没挣扎,乖乖就着萧煜的手喝水。喝完水之后没什么力气,浑身是汗,软瘫瘫的躺在萧煜怀里,眼睛半睁着几乎要睡过去。

就是下边还站着立。

“你替沈公子擦擦脸,把外衫脱下来。”萧煜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扶好枕头,看沈初闭上眼睛才说。“过一段时间喂些水。”

“殿下您”小禄子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

在小禄子看来,殿下是很看重沈公子的,怎么沈公子药快解开了却是要离开的模样,不是该陪一陪沈公子吗

萧煜听到小禄子的话顿了一下,却没有接话。伸手整理了一下上衣领子与袖子,沉默着走到了殿外。

夜色深沉,月色清明。

殿门口北风凛冽,刮得人身上疼。厚重的灰色云层透着月色,本来清明的月色变得浑浊而朦胧。天色深沉中透着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飘起了小雪花。雪花细小,落地便看不见了。

朱红色的宫墙把一切都圈禁起来,雪下一枝红梅从墙檐伸进来,宫门口殿门口微弱的灯火带来一丝暖意。

萧煜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上,抬着头望着墙角的梅花,然后缓缓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样柔软的东西曾停留在这上面,便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粗糙了。

身上的燥热被冷风吹散,萧煜这时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之前的一切应该都只是一个意外,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

沈雁初待他好,他已经不想去试探,也没有任何资格试探。若不是那天晚上沈初替他顶罪,如今他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他猜测肃王也可能就是那日盯上了沈雁初,不然沈雁初在肃王面前露脸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被设计。

萧煜一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沉。

他的生母怡嫔并不喜欢他,在他幼年时忤逆皇帝,紧闭宫门再不出宫。没有母亲庇护的他只能在被欺负的过程中谨小慎微,麻木忍让。

他已经忍让习惯了,也习惯了没人对他好。

他的舅舅谢饮歌其实也是对他好的,可他的舅舅身在宫外,又是外臣,无法照拂。偶尔进宫一次也是教他拳脚功夫,让他勤奋学习。谢饮歌自己才二十几岁,怎么会照顾孩子

只有沈雁初是不同的。

若说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明白。老太监照顾他,是可怜他,是看在怡嫔的面子上心疼他,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把属于他的都抢夺回来。谢饮歌照顾他,是希望他能自立自强。沈雁初不是,沈雁初对他没有任何期望,只是在单纯的保护他,讨好他,所思所想都是他。

可是就这么一个合他心意的人,他竟然也保护不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今日是谢饮歌帮他救了沈雁初,可明日呢,后日呢他不能总指望着舅舅去救人。如果如果他手中有权势,如果他有能力有实力,今日他便可以拦下肃王,让沈雁初一丁点委屈都不必受。

“殿下,夜深了,沈公子已经安睡,您可要一起歇息一会儿”小禄子掀开门帘缓步走出来,恭敬的在萧煜面前行礼。

“”萧煜张了张嘴,本来想要答应,最后却没有答应。“我再等等,或许一会儿舅舅会带话过来。”

“是,殿下。”小禄子点头,又支支吾吾的问,“外边天凉,殿下殿下不如去屋子里暖一暖,哪里有主子在外边等的道理。”

“不必了。”萧煜这次回答的很快,他是想起来屋里现在怕是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进去怕是又会难以控制。虽然别人闻不到,他自己却是能闻到的。“你去把帘子掀起来透透风,屋里味道有些大。”

萧煜想起来往沈雁初身上泼了茶,弄得人身上也都是冷茶味道,便继续道“替沈公子换一件干净的亵衣,帮他清理一下茶渍”只是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再次补充,“不,我去清理,你去开外间的窗户透风。”

“是。”小禄子接了吩咐,挠挠头感觉有些奇怪,他在屋里的时候可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不过主子吩咐,他照做就是。

外间的门敞开着,帘子也掀起来,内屋里只掀了帘子。还好前些日子送来的炭火够用,通通风也不冷。

在外边等屋里气味消散,萧煜进了屋。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不管是冷茶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味道都几不可闻。

沈初此时只穿了亵衣,乖顺的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在床上散着,像是一匹黑得发亮的绸缎。他睡的不安稳,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他顶出一个小小的包来。

不知道肃王到底从哪里寻的药,药效居然这样强烈,现在都还有感觉。

床头的凳子上备着热水和水盆帕子,萧煜浸湿手帕,动作轻盈缓慢的替沈初擦脸。之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亵衣,替沈雁初把汗湿的亵衣换掉。

在此期间萧煜一直眼神清明,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直到换完亵衣,萧煜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殿下,谢将军与贺公子到了。”小禄子本来守在门外,这时候进来通报一声。

外边三更的打更声刚过,折腾了这么久,应该是肃王的事情有了判决。萧煜整理一下衣袍往外走,谢饮歌与贺衍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休息。

外间没那么暖和,小禄子已经把门关上,热茶也奉上。

萧煜挥了挥手,小禄子便出门在院子里守着。

“舅舅安好。”萧煜向谢饮歌拱拱手,又扭过头望着贺衍,“有晴也来了。”

“臣参见七皇子。”谢饮歌与贺衍双双行礼,萧煜自然不肯受他们的礼,便快速的扶二人起来。

谢饮歌站起来就没有坐下,冷着脸背挺得笔直,看得出来心情不好。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有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一皱眉毛便显得格外严肃。

看谢饮歌的脸色,萧煜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父皇是怎么说的”萧煜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秽乱宫闱,意图猥亵侯府嫡子,还用了肮脏下流的药。每一项都是不小的罪名,如果这样都被轻轻放过,萧煜简直都无法往下想。

谢饮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没说话,看起来气的不轻。

“肃王罚俸半年,在肃王府思过一月,再登门道歉。”见谢饮歌没接话,贺衍轻声替谢饮歌把话说了出来。

贺衍的声音是出了名的温柔沉静,只是这话无论用多动听,多温柔的声音说出来都像是针刺一样。

“只是如此”萧煜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连自己的失态都不曾注意到。

沈雁初若是女子,肃王还能娶了做正房,保全个名声。可沈雁初是个男子,还身为侯府嫡子,被人用药欺侮。肃王得逞,对于沈雁初来说是终身的阴影,甚至肃王若是喜欢便可收到府里。沈雁初无名无份,进了王府只剩下折磨。被人侮辱的男子恐怕会被全京城笑话。就算肃王没有得逞,传出去也不会再有哪家女子敢嫁给沈雁初。

而这样毁人名声,手段不堪的人,却仅仅是罚俸半年,思过一月

萧煜气得浑身发抖,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清脆的咣当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就像是一道雷鸣。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平日里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他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去让皇帝重罚肃王。

再者说,皇帝不重罚肃王,其中也必然有制衡吴王的意思。至于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牺牲掉又有什么关系

“泓烨,我记得你不是遇事便如此激动的人。”谢饮歌被萧煜一摔杯子反而压住了肚子里的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身子往前探着想要看清萧煜的表情。

泓烨是萧煜的字,按例皇子们都是没有字的,这字是怡嫔私下里取的。

外间里只有两盏小灯,不甚光亮,萧煜低着头,不愿意让谢饮歌看到自己的表情。在沈雁初这里,他确实是多次破例了。

总归是,舍不得沈雁初就这样受委屈。

“你也从来不会让人睡你的床榻,盖你的被子,泓烨。”这一次谢饮歌的语气带了些许的认真。他坐回椅子上,手里摩挲着木头椅子的把手。“你待这位沈公子是不同的,可这位沈公子却是五皇子的人。”

萧煜站在原地,身体僵硬,没有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室内的气氛顿时凝固的让人发慌。

坐在一旁的贺衍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只是面前的两个人剑拔弩张,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沉默了半晌,萧煜才开口,“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意思。”

他的左手在袖子里攥的很紧,表明他其实不是没有紧张的。

谢饮歌凝望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沉重得让人心虚。他自己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一,对这些人情世故处理的也没有多好。

“你是个聪明人,早早做出选择才能对你,对沈公子都好。”谢饮歌目光如炬,心中已经转过万般思量。深刻的五官经过杀伐自带一股果决之感,他一字一句的说,“一,同沈公子一刀两断,无论你们是知己,是朋友还是玩伴,都要断了往来。二,把沈公子要到你身边,让他做你的伴读。”

谢饮歌自幼习武,身段风流,虽然坐的不端正,却仍然玉树临风,君子如玉。说出来的话也声声动听,只是话的内容便不甚中听了。

其实萧煜早就明白,只是在拖着不愿意谢饮歌把话说明白。

萧煜与沈雁初交好,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萧煜是不受宠的皇子,心中也从未有过夺嫡的念头,与五皇子的伴读交好便是把自己拖下水。沈雁初是沈家嫡子,纵然不受宠,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只能跟随家族。与萧煜交好,日子久了五皇子定然会起疑心,到时候沈雁初也保不住。

能选第一条路最好,第二条路难走却也不是不能走。

可萧煜却一直没有说话,谢饮歌的心不由得沉到谷底。他与贺衍交换了一个眼神,贺衍这一次却没有支持他。

他怎么能指望贺衍支持他谢饮歌在心底自嘲一笑。贺衍同萧煜只差了几个月,恐怕想法会更为一致。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到让人心里长草,度日如年。

“我”萧煜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

谢饮歌感觉不妙。

“舅舅。”萧煜理了理衣衫,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表情跪在了谢饮歌的面前。他这一次没有低头,而是直接迎上谢饮歌的目光,眼眸清亮,眼神坚定。

“你想说什么”谢饮歌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选第三条路。”萧煜目光灼灼,声音虽低,却坚定不移。“还请舅舅助我”

这是谢饮歌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也是他内心隐隐预料到的答案。

萧煜自幼天资聪颖,无论是文学还是武功都极为出色,却因为不受宠没有母亲庇护藏好自己。要论起来,萧煜在几位皇子里的确是品行学识最好的。

若是萧煜能走到那个位置,对天下来说也是最好的。

然而谢饮歌不敢放他去走这条路,此路凶险万分,萧煜这么多年的隐忍全都作了废。

贺衍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谢饮歌。

“你确定,泓烨你可知道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谢饮歌再度确认一遍。

“我确定。”萧煜深深的磕头,再起来时目光决然,“既已决定,便不再退缩。”

这话说出来,萧煜便明白,他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不后悔便好。”既然萧煜确定,谢饮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小公子对萧煜的影响竟然这样大。

贺衍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扶萧煜起来。

“今晚有晴便留下吧,反正明日也要入宫。”谢饮歌知道夺嫡的话心中有数便是,少说为妙,夜已深了,他也该回将军府了。

“是。”贺衍看起来兴致不高,慢吞吞的随着萧煜一起送谢饮歌离开。

一直送到延庆宫宫门口,谢饮歌便赶紧让两人回去。

宫门口是风口,北风裹挟着雪花把人都吹透了冻麻了。

萧煜把手里的宫灯递给了谢饮歌,还拿了一件挡风的斗篷给谢饮歌穿上。

站在一旁的贺衍直愣愣的望着谢饮歌,一言不发,眼神里却是委屈的。

“殿下,沈公子醒了,您可要回去看看”小禄子来的凑巧,萧煜估摸着两个人怕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讲,便同小禄子先回去了。

“我说贺大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谢饮歌见萧煜走的远了,面前的少年更加肆无忌惮的用那种柔情蜜意的眼神望着他,一不小心把兵痞子的一面给露了出来。

“你是故意的,徵羽。”贺衍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泛了红。“你明明清楚我对你是何心意。”

少年的声音温柔中有一丝沉重,低沉得不像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人。

“叫什么呢”谢饮歌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点慌。这样少年老成的人这是要被他气哭了

“记得叫三叔,别错辈分。”气哭便气哭吧,谢饮歌想。自己总不能真的从了他。

更何况,情情爱爱的,不适合他这样的人。

“在宫里不比在将军府,自己照顾好自己吧。若是无事,也准你回将军府找我。”谢饮歌本来没打算加最后一句,只是看见贺衍双眼微红,不自觉的便溜出来这一句。

“是,三叔。”贺衍恭敬的行礼,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谢饮歌伸手揉了揉贺衍的头发,转过身扬长而去。

朱红色的宫墙里,黑色身影的小人越走越远,白色的雪纷纷扬扬,把瘦弱的人影埋进黑暗里。

我喜欢你,谢饮歌。

贺衍望着幽深阴暗的宫巷,等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缓缓转身离开。

萧煜随着小禄子提前回了房里,刚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了一个“惊喜”。

好吧,只有惊,没有喜。

沈初确实是醒了,但是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尿憋醒的。因为要排出药性,这一晚上萧煜给他迷迷糊糊灌了两三壶水。

他现在觉得膀胱都要炸了。

偏偏之前萧煜为了照顾他,床边放了水壶,床下放了手帕和水盆。沈初一睁眼就被下半身疯狂汹涌的尿意给逼得要疯掉,下床的时候腿一软顺带踢翻了水盆。

水盆都是铜制的,这么一脚水盆翻了叮叮咣咣的,盆里的水也稀里哗啦的全都倒了出来。

尿急的人最听不得水声,那一瞬间沈初几乎以为自己要尿裤子。

于是萧煜一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地砖上洒满了水,铜盆被扔在一旁,沈初半蹲半跪在地上,衣衫半解,裤子半褪,用手捂着自己的下半身一脸扭曲。

萧煜面色一凛,下意识的把身后打算掀帘子进来伺候的小禄子一巴掌给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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