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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内附红包)

到家,居然一派祥和,姐俩对视一眼,这可不对劲啊。以前只要陈丽华跟着回来,没有一次不吵个天翻地覆。

“热闹看完了?”林老二剔着牙问。

雨桐看阳子一眼,见他微微摇头,知道“爸爸”忽然和颜悦色肯定有阴谋,干脆不理他。

“妈你瞧瞧,这就是你教的好丫头,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乔大花知道孙女爱面子,不能当着他们面说她,只作没听见似的,让她们快吃饭。

几个男人喝酒,菜热了几道,到现在还是温的。姐俩用鸡汤泡着米饭,好菜奶奶都提前给她们留出来,吃得津津有味。

天黑得早,又没电灯,被众人忽略的林雨薇苦着脸,“爸,有蚊子,我想回家。”

林老二摸摸她脑袋,“没事啊雨薇,咱将就一晚,明天回去给你买新裙子。”

“真的吗?是商场里我看中那条吗?可好贵呀,一百多呢……”

“没事没事,只要你喜欢,就不贵。”

“嘻嘻,爸爸真疼我!”她故意倚进爸爸怀里,偷觑着雨桐的表情。

可惜,林雨桐已经不是真正的十三岁少女了。该吃肉吃肉,该喝汤喝汤,眼角都不带动一下。

林雨薇见气不到她,又是跺脚又是喊叫,“我要睡了,我好困,别让蚊子咬我。”

陈丽华赶紧使唤大嫂给她打洗脚水。

气她她可以忍,使唤伯娘可不行,谁他妈欠她个丫头片子?

只见雨桐给大梅使个眼色,一路上俩人已经达成共识。大梅把伯娘拉回房,雨桐似笑非笑:“妈你伺候过我奶没?给她打过洗脚水没?”

陈丽华面色难看,乡下老婆子,泥点子都没洗干净呢,她配?

“你做儿媳妇的不孝顺我奶,做兄弟媳妇不尊重我伯娘,还使唤她一个长辈给雨薇端洗脚水……就不怕折寿嘛?”

陈丽华老脸一红,“你!”

“伯娘帮你们铺床收拾住处,这是待客之道,你们不能把别人的客气当理所应当……毕竟,我大伯和伯娘可不欠你们的。”

她这几句说得够难听,可他妈又句句在理,陈丽华羞得抬不起头来,无力反驳。

“妈你可能不知道,我爸这大学生是怎么供出来的。爸,要不你给我妈说说,当年我大伯是怎么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种地,怎么四处帮工给你攒学费,怎么走路上县城给你交米换饭票?顺便再说说大伯和伯娘怎么起早贪黑给你们盖村口的屋子?”

林老二的脸红了又白,白了泛青。

林家人没有谁不知道这些过往,但谁也不会专门拎出来说,被闺女这么不留情面的戳破,连他都觉着自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当然,我也不是说爸你就是白眼狼。”雨桐故意顿住,让他紧张起来,才丢出最终目的——“你们也瞧见了,大伯一家还住着漏雨的屋子,他把你们养这么大,好屋子让你们住了,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是不是应该反哺一下他?”

老三不懂啥“反哺”,只知道跟着点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爸,三叔,大伯过几天要拾掇屋子,你们两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凑五百块钱出来。”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自己做好决定,告知一声。

陈丽华彻底发飙了,“一天尽知道钱钱钱,一群吸血鬼,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城里的困难,柴米油盐啥不用花钱?就因为他是大学生,就活该被你们吸血吗?”

林雨桐分毫不让。

“你们在城里柴米油盐要花钱,咱们在乡下就是路边捡的柴米油盐?我奶养了三个儿子,法律规定,三个儿子对她负有同样的、平等的赡养责任和义务。我大伯这么多年默默付出,早完成了他的义务,那我爸呢?”

“逃避法律义务,可以上法庭。”

见陈丽华眼睛瞪得快飞出来,她继续道:“村口的房子是大伯盖的,如果你们不愿出老宅修缮费,就把那套房子还给大伯。”

“这怎么行?!”

虽然已经是城里户口,可林老二骨子里还是个农村人,农村人都讲究“落叶归根”,有套房子在,虽然不一定回来住,但有根在那儿不是?

“我的房子凭啥给他?”

“就凭是我大伯盖的。”林雨桐高昂着头颅,义正言辞。

“你……你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雨桐也不跟他啰嗦,“行,那下星期我就去区教育局问问,这样的房子该怎么算产权,是谁无理取闹。”

林老二最宝贵的就是他的职业生涯,或者叫“仕途生涯”。一旦亲兄弟闹上去,无异于给领导上眼药,以后有啥好差都不用琢磨了。况且,这事本就是他理亏,到时候在整个教育系统都得落个“白眼狼”的名声。

思来想去,“好,这钱我出两百。”

“啥?大哥不厚道啊,你们吃公家粮的出个尾巴,大头让咱们当农民的出?”三婶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出五百,我们出力。”

陈丽华加入战斗,就“到底谁家该出多少”展开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雨桐喝口水,扶着乔大花回房休息。

“奶别生气,他们就这德性,欠收拾。”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真是读几年书就得上天了……”想起刚才孙女的口才,她与有荣焉。

“女孩子家,嘴巴厉害些才能少吃点亏,别像你姐那榆木疙瘩。”越说越满意,一时倒忘了生气。

没一会儿,阳子和大梅也进屋,说了不少学校里的趣事,把老人家逗得喜笑颜开。还把大人们下酒的花生米端进屋,祖孙四人坐一起,边吃边聊。

“奶,姐,哥,你们吃啥好吃的?”门口伸进个小脑袋。

“虎头虎脑,臭小子把门关好,别把疯狗放进来。”

强子龇牙咧嘴,大大抓了一把花生米,撑开衣服口袋放进去,又抓一把,直到口袋放不下了,才开始往嘴里放。

雨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有这么大的时候,别说往家带东西,自己家东西别弄丢就算好的。

这小子以后绝对是做生意的料啊,干啥都只赚不赔。

一群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问题是他也不害臊,“拿回去慢慢吃。”

屋里欢声笑语不断,门外的林雨薇都快气死了。明明她也是孙女,还是城里来的,凭啥他们几个不带她玩,还说悄悄话?笑这么开心肯定是说她坏话了。

哼!这臭农村再也不来了。

妯娌俩吵半个小时,终于累了,换男人上场,两兄弟协商后决定,老二出四百,老三出一百外加随叫随到的人工。

“呵,早知道都要解决,吵啥呢。”乔大花被儿孙环绕,像看耍猴的。

“对,大伯和伯娘好。”

“哟,谁教你说的?以后又想来骗吃骗喝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奶奶别乱说……”

一群人又笑了,其乐融融,也没注意外头说了啥。

晚上,林雨薇和陈丽华霸占奶奶的好屋子,大伯睡阳子那间,阳子被撵到大梅的屋,大梅来跟妹妹和奶奶挤。仨人睡虽然暖和,雨桐却发现,林家必须得盖房子了。

拾掇旧房子得花七.八百,可现在盖洋楼还便宜,连装修也才四五十块一平的造价,算下来还是盖新房划算。

但就算只盖三百平,也得准备将近两万块钱。这么多钱,林家根本拿不出来,就算勉强盖了,明年她和姐姐的学费,阳子上大学的学费……愁啊。

当然,最愁的还是沈浪,也不知道他的事最后会是个什么定论。

星期一到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沈浪出事了,其他班的学生专程跑他们班门口打探消息,顺带参观了一把“杀人犯”的座位。

“啥杀人犯,你他妈别胡说八道!”

“咋,杀他爸就不是杀人了?”

“你懂个屁,浪哥不是那种人,他……”

“沈浪就是杀人犯,我就说,怎么着?”

“陈维,我日.你妈个……”王小东冲上去,将胖胖的陈维骑在身下,周围都是三班同学,口头上劝着别打了,暗里拉偏架,拉着陈维由王小东揍。

事情闹大,班主任出来制止。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沈浪同学,你们放心,沈浪不是杀人犯,和他发生冲突的人只是受了点伤,过几天就能出院。”见大家面露喜色,杨乔顺深吸一口气,“我希望大家能吸取他的经验教训,有什么矛盾好好解决,暴力不止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自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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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代价”是什么样。

“以后,如果再听见别人说沈浪是杀人犯,我希望大家能跟对方解释一下,他只是正当防卫。”顺带用一节课时间给大家科普了啥叫“正当防卫”,啥叫“蓄意谋杀”,以及自卫的度……难为英语老师了。

蔡星月听得泪水涟涟,“沈浪好可怜,杨老师好好哦,我好喜欢……呜呜……”

雨桐默默的递上卫生纸,杨乔顺真的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好的老师。不只教学水平高,她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正直、无私、睿智,以后都将成为四十五个孩子终身的财富。

因为案子还没判,杨乔顺也不让学生多加议论,只是让大家专注学习。

但没有沈浪的初一班,就像瘪了气的气球,表面看不出啥,踢起来没有任何活力。

终于,两个星期后,沈文华出院了。

他本人极度不愿出院,闹着这儿疼那儿痒,还想在医院多赖几天,可医院也不是傻子,他拿不出一分医药费,撵他还来不及呢。

顺便也出了伤情鉴定书——十级伤残,左颧部8cm疤痕,脾脏破裂修补。

通俗来说,就是伤残级别里最低的一档,要是沈浪有后台,完全可以动手脚改成无伤残情况。

当时只是脾脏破裂,出血太多,看着吓人,村民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沈浪杀人了”。杨乔顺私下找过沈文华几次,想要取得他的谅解书。

可沈文华一想起小崽子阴狠的眼神,一个劲摇头,“不行不行,就是要让他吃牢饭。”给钱也不愿谅解。

听了老师转述的话,少年只是静静地点头。

“他不愿谅解,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浪抬起头来,露出渐渐长肉的下颌,“好。”忍了忍,又问:“老师,那我出……以后,还可以回去上学吗?”

“可以,只要你好好改造,我会跟校长说。”

沈浪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拘留了十多天,他从一开始的害怕、迷茫,到渐渐冷静,现在,有了老师肯定的答复,他居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能不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那么做?”

少年看向小小的窗子,有阳光照进来,在那一束金黄色的光线里,是尘埃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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