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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九江堂

她手一震钢刀又随力收回,身子往外围疾飞,对围攻她的三人大喊道:“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好好玩玩――”

敌人看她是女子,想尽快将她解决,都紧紧跟来。铃铛儿见状微微一笑,手中锁链又再脱手,抡出一个大圆来。这锁链可不是天蚕丝,是精铁打造,环环密密相扣的,带着钢刀所到之处,无不含着力道,对方不但不能近身,闪避不及还会被刀扫过划出血淋淋的口子来,那三人以兵器格挡,钢刀弹飞后她又借力打力,转而向其他对手飞去。三个敌人都用的短兵器,一时竟讨不到好处,反而频频中招。

借对方一时慌乱,铃铛儿瞄准了最近的一人,足一蹬腾身就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腰侧,那人刚从钢刀中躲避开,冷不防就被这饱含力道的一脚扫中,一抱腹就踉跄跌倒,哇的喷出口血来。另外两人见状对望了一眼,其中使一对大钩的汉子朝同伴打了个眼色,手中铁钩交错一挥,将铃铛儿正好扫来的锁链缠绕住。

铃铛儿轻哼一声,心道,你们以为缠住了我的链子我就无可奈何了么!轻扯了一下手中锁链,另外一个被缠着稳了个扎实,她眉毛一拧,手中收紧,自己却象风筝一样,把链子当作线,带着她的身子横飞起来,几个翻滚,双足灌足了力气急急踢向另外一个手执大斧的人身上,一脚踢开他大斧的手柄,另一脚随身形绞动,就扫在他的肩膀上,那人立即嗷嗷大叫几声。

铃铛儿发现这三个对手武功还不到一流高手的水平,以她一人应付也不算吃力,突然却不高兴起来。远远望向席慕那边,以一敌六好象也没有什么危险,地上已经放倒二人,他手里不知夺了谁的剑,剑光舞动有如蝶影目不暇接。她不禁拧眉,这十个人,九个人缠住了她和木头,却以毛义一人对付白云山,不是他们小看了云山,便是毛义武功极好才让他们放心!

心里焦急,抬眼却看不清楚白云山的情形,中间已经被木头和那几个对手挡住了。一着急,手里动作更加狠辣,三人中已有两人被她踢伤,加上刀伤,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使双钩之人早放开了她的锁链以求自保和攻击,她一得到解放,就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趁对方一双大铁钩冲她面门罩来时,双手将锁链一绷,对着铁钩就缠了上去,飞快地绕了一圈,对方见自己兵器受限,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一身蛮力就往后扯。铃铛儿哼了一声,只以一手抓住锁链与对方拉锯,另一手金铃便突然脱手飞射,趁对方不备,天蚕丝就绕住了对方的颈项。

双方正拉锯使力,那人立即脸色泛紫,双目就要爆裂出来。铃铛儿斥道:“你的命这就留不得了!”扭头不忍细看,手中天蚕丝已经紧到了极致,感觉到对方力道一松,闭了闭眼睛,双手灵活急转,将自己的锁链钢刀收回来,金铃也不管了,撒手急急向木头和白云山那边奔去。

席慕一人对付六人,如今已是衣裳凌乱,头上发束落了一半下来,不知道是哪个对手的刀剑扫中的,幸亏断的是发,不是头。

铃铛儿相信他还能对付,冲他喊了一声:“我去看云山!”

当她赶到白云山和毛义交手处时,就只见白云山一身惨相。惨!确实惨!

白云山原本淡青的袍衫前胸洒了暗红,一边袍袖已经没了,胳膊上血糊糊的,象是少了块肉,半边脸也被血和汗模糊成一片。毛义虽也狼狈,脸上阴厉的煞气却比之前盛得多,一双利爪上沾满了白云山的血,又要向白云山受伤的胳膊抓去。

铃铛儿刹那间明白过来,难怪云山身上这么多血迹,难怪他的胳膊象被剐了那么大一块,毛义真够歹毒!

毛义比白云山道行高,近身肉搏,白云山哪能占着便宜

铃铛儿也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公平不公平,扯下几个金铃就向毛义打去,毛义听见风声,抓向白云山的手势止住,偏身闪开。铃铛儿锁链猛甩,大喊道:“云山,我缠住他动作,你狠狠揍他!”

她把自己的意图喊出来,毛义反而生了忌惮,暂时缓和了对白云山的杀手,急于重新判断形势。

铃铛儿机敏,哪会给他时间回神大喊一声云山,就牵动锁链扫向毛义下盘,钢刀贴地滚动起来。毛义身子瘦小,动作敏捷,脚下功夫尤为重要,铃铛儿从以前在苗疆过竹阵时就知道,对付这样的人,限制他的下盘更有利。足下之处钢刀搅动翻滚,毛义不敢轻视,果然留起神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白云山振臂如白鹤亮翅,聚足了全身力气,连仅存的一边袖袍都鼓了起来,双掌带着寒雾,幻化成片片白影,齐齐拍向毛义。

两人协作,毛义忌惮足下钢刀,只避过一掌,另一掌却重重印在他胸前,捂着胸口发出闷闷一声哼,欲往后飘身,却被铃铛儿锁链缠上了一边小腿,用力一拉受了重伤的瘦小身子就晃了几晃,白云山闪身过去又是一掌,落在他的肩上,毛义吧嗒一声沉沉翻倒在地,嘴里汩汩地往外咯血。

白云山立即蹲身探手,手掌就贴在毛义颈脉处,将他完全制住。铃铛儿毛义已经受制,弯腰喝问道:“说,你们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九江堂的窝在哪里头目又是谁!说了我们便饶你一命。”

毛义惨败着一张脸,苦笑道:“我们做杀手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就算你们放了我,上头也不会饶我,横竖便是一死,不必多言。后头,还有更厉害的人等着你们,我这命,也会有人给我讨回来的。”神色古怪地一笑,突然双目一瞪,就定在了那里。

席慕刚放倒其余几人奔至,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到了这一幕。白云山正扣着毛义的下颚,看着他嘴角淌出的黑血。铃铛儿皱起了眉,毛义居然把自己毒死了,想是嘴里早藏了致命的。

三人无奈,从死人嘴里是问不到东西了,只好齐齐望向地上东歪西倒的那些人。

都暗道一声糟糕!毛义既然宁愿服毒也不愿招供,那么这些人是不是也在嘴里含了会自绝呢!

转念之间,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蹿射出去!

只是瞬间,席慕和白云山的大手已经分别扣住了两个人的下颚。

铃铛儿蹿到一人面前,一手将那人下巴捏住,突然发现自己手不够大,另一手连忙往袖里一摸,哎呀,手绢没了皱了皱眉,再往怀中一摸,掏出一块水蓝的绢子,犹豫地看了一眼,咬咬牙将绢子揉成团往那人嘴巴里堵了个满当当的。

席慕眼尖得很,瞄见她从怀里摸出的绢子和她脸上刹那间的迟疑,心中不由一喜。这丫头,是从来不用这个颜色的手绢的。如果他没记错,那水蓝色的绢子应该是他那日扮做书生,送她碧玉耳坠时用来包裹的那一块。

被撂倒的九人本已伤得不轻,对这三个人煞星一般的凶狠模样十分忌惮,更被他们现在的动作吓了一跳。

席慕正想说话,倒下众人中突然有人大声吆喝起来:“你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别用下等手段折磨我们兄弟!”

铃铛儿闻言咦了一声,奇了。

她与席慕、白云山面面相觑,都有点诧异:怎么,莫非这几个人不会自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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