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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做戏

大家立即哄堂大笑,刘务功直摇头说:“下回你可别穿成这样出来,叫人误会。”

铃铛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知道他们是觉得自己不够斯文,满不在乎地说道:“人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多都是幻象。”

说着又夹了个珍珠圆子塞进嘴里,细细品着,又灌了口酒下肚。

大家目瞪口呆,眼睛看到的是幻象,那是说他们觉得她是淑女也都是自己要误会,自己找的咯

白云山苦笑着劝说着:“吃慢点吃慢点,我那份也让你吃好啦。”

她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好啊!”将食碟往他面前一推,筷子往上面点点,意思是,赶紧把你那份给我夹来吧!

大家更是笑做一团。大大小小几个人几双筷子都往她面前送菜。

月上树梢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酒席是摆在院里,抬头见月,正是铃铛儿出的主意,非要边吃边赏月。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我们喝一杯――”铃铛儿似乎玩出了兴头,自己喝还不够,开始吵嚷闹着要大家喝酒。

刘务功嗔怪道:“胡说八道,小丫头叹什么人生几何!”连连嘱咐许方不要学这个姐姐胡闹。

铃铛儿眼一瞪不服气地说:“刘大叔,这《短歌行》可不是要年纪大才可以吟的,而是明白得越早越好!”

刘务功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她站起来举着个酒杯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们想啊,人生苦短,若想有所作为,当然要趁年少时就开始珍惜时间,若等到年纪大了才明白这道理,不就晚了吗”

又装模做样的呷了口酒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就是说啊,等你年纪大的时候才醒悟过来,垂垂老矣,想要有所作为已经来不及啦,心里当然苦闷,可这时苦闷啊,除了喝酒就没别的法子啦――”

大家都一副“你就掰吧”的表情,她嘻嘻一笑道:“你们都太含蓄了,想说我瞎掰又不好意思说――不过不过,我这诗念的也应景啊,你们看看,这天上不正是月明星稀么”

半疯半癫地往天上指指,大家抬头往天上看,还真是月明星稀......

疯丫头酒杯往桌子上一撂,一把拽起白云山就拖着走,嘴里嚷嚷道:“白云山,给我保镖,我要上茅房!”

白云山顿时开始冒冷汗,一个姑娘家上茅房扯上他去保镖,还喊出来......

许嫦和李刚面色古怪面面相觑,这铃妹妹实在是率性得很,刘务功直骂疯丫头。

见她拖着白云山往右边走,许方连忙轻喊道:“姐姐,茅房走左边!”

铃铛儿咧嘴一笑道:“姐姐吃撑了,多走两步绕过去,顺便消消食,回来再吃二轮。”咯咯笑着就拽着白云山走远。

留下几个哭笑不得的大大小小。

拐出院子走出众人视线,白云山才尴尬地低声吱唔道:“铃铛儿,这、这、这......”

铃铛儿白他一眼,笑嘻嘻地问:“怎么,给我保镖委屈你啦你看这多黑呀,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摔了碰了怎么办!”

白云山脸都发热起来,只是天黑她瞧不见,认命地被她拖着,拐了个弯瞧见前面就是个小院儿,铃铛儿突然提高声音说:“白云山,你今天和许姐姐聊了那么久,可有什么收获呀”

不待白云山回答,她手里使劲捏了捏他,黑暗中大眼睛眨了眨,又轻轻摇了摇头,歪着身子哼哼唧唧咿咿呜呜了一会,嘴里才继续说道:“许伯伯和白大侠真是旧识么是的话就真的太好了,只要摸清楚内里的关系来,说不定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明白呢!”

又使劲地捏了白云山一下,白云山闷哼了一声。

铃铛儿嘻嘻一笑,象是踉跄着歪了半边身子挨在白云山身上,轻喊道:“云山,你看我是不是喝迷糊了啊,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白云山顺着她的手向右边望去,回廊对过去就是院墙,没人啊。连忙摇头说道:“哪呢没有啊!”

铃铛儿胡乱地挥着手咕哝道:“怎么没有,我就看到有个人影嘛,不对不对,好多个人影,你不信过去瞧仔细了。你去嘛,快去找找看,我就不信我的眼神这么不好,呃――”又是撒泼又是耍赖,还打了个酒嗝。

白云山被她晃来晃去晃得十分无奈,只好依言就要走过去,右边黑暗中突然真的走出个人来,那人问了一句:“这是谁在那儿呀”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们二人走过来。

看清楚来人,铃铛儿歪在白云山身上咯咯笑着唤道:“今晚月亮好,公孙伯伯是出来赏月的么我们在前院喝酒玩呢,您要不也去凑个热闹吧”说着还迷迷糊糊地打了个酒嗝,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直乐。

来人正是公孙鹫,他连连摆手讪笑道:“不了,我年纪大咯,这身子喝酒不合适,你们玩吧。”

铃铛儿娇憨地笑着拖上云里雾里的白云山往前走,一边朝公孙鹫挥手说:“那我们走一圈消食去了,公孙伯伯慢慢赏月吧!”然后无比亲昵地偎着白云山嬉笑着在廊间走着,越走越远。

白云山被她这么软软地挨着,一颗心狂乱地跳着,刚才那一段也被她弄得糊涂不已,心里又激动又慌乱迷惑,身子僵得直直地动都不敢动,由她拽绕了个大圈向左院走去,方才还一副醉酒模样的铃铛儿突然站直了身子,停了下来。

白云山在几近窒息时被放开,松了口气,见她一脸贼笑,以为她是看破了自己慌乱的心思,只觉得浑身都热得难过不自在,谁知铃铛儿低低轻笑着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语道:“那人偷听。”

白云山立即怔住,顾不得发热发晕了,眼睛往右边扫去,低声问道:“刚才那个”

铃铛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

白云山见她一双大眼清明得很,顿时明白过来:“你、你、你,是有意装的”

铃铛儿捂着嘴得意地轻笑,连连点头。

他恍然大悟,脸上更是燥热,真庆幸现在是晚上啊,那挨着自己的绵软身躯和香气把他弄得晕陶陶的,结果却是她在作戏。

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坦诚,平时态度又那么自然,他当然感觉得到她对他并没有掺杂男女之情,只是将他当作好朋友一般,正是知道这一点,他对她的心意才一直掩藏着,他是个不懂奢望的人,只觉得能与她做好朋友就足够了,生怕被她窥破心思后叫她疏远或不自在。可当她对自己这么亲昵的时候,他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翻滚,如今明白过来她方才的亲昵娇憨只是在蒙人,心里既有尴尬又有失落难过。

铃铛儿看他呆愣发傻,摇了摇他的胳膊,低喊了一声:“白云山你在想什么呢”

怔忪间的白云山对上她那双带着疑问的眼睛,突然一震,反应过来,怕她疑心,勉力挤出一丝笑说道:“我是在想,那人是什么人偷听我们说话做什么。”

铃铛儿笑眯眯地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对你有兴趣。至于他是什么人,回去我再详细说给你听,咱们走吧。”

白云山见她又往前院走去,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不是说要上、上......”

铃铛儿嘿嘿一笑:“骗人的。”

白云山顿时无语,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骗人!就连什么拉他做保镖上茅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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