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早就觉得这只鸡不太对劲,没想到源头在这里。
小黄鸡生出灵识,犹如一个婴儿初生。没有正确引导,自然就长歪了。
她将外公的手机充上电,打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app都卸载了。
小黄鸡还不知道噩耗即将降临,啾啾的和顾暖分享着华夏的博大精深的网文。
不远处,雪狼一脸嫌弃的盯着小黄鸡,眼中神色复杂。仿佛觉得这只鸡很丢人,又有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通过大半天的旁观,弄清这只鸡的来历后,薄晧沉默了许久。
这样的鸡……竟然被大殷朝当做至宝捧了几百年。
想到大殷朝过往厚重的历史,再看看这只鸡一脸陶醉腻歪的表情,就算不懂它刚才说了什么,但结合一下顾暖的话,薄晧顿时心生沧桑。
果然……无知者最幸福。这只鸡简直是大殷朝妥妥的黑历史。
薄晧不忍再去看那只鸡,视线落在顾暖身上。
少女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在雪狼脑门上弹了一下,莞尔一笑,透着无比亲昵:“呆呆看着我干什么,饿了”
通过雪狼视角看到这笑靥的薄晧愣了愣,心尖倏地急跳了几下。
这样毫无隔阂的亲昵,是他从来不曾见到的。
前世她面对他时,似乎从未这般毫无隔阂的亲近过。
薄晧在一瞬间,突然觉得雪狼的存在有些碍眼。
在她心里,难道他还不及一只狼
薄晧有点不是滋味。
忽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动,随着雪狼的视线,扭头望向门口。
清越观一共有三个出入的门,正门和侧门都距离住宅区比较远,离住宅区比较近的是后来开的小门。
这小门就在住宅区一侧,清越观香火凋零后,顾暖和外公大多都是从这个门出入。
现在,小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敲门声很随意,仿佛并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来开门。还夹杂着一些人的嘻嘻哈哈打闹声,声音听起来都很年轻,看来外面是一群人。
顾暖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晚上七点。
冬天这个点虽然已经天黑了,但人们还没歇下。外面很热闹,各家商铺都亮着灯。
她起身去开门,也不怕遇到坏人。有雪狼在,真进了坏人,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
门被拉开后,门外站的是五六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谭园站在最前面,刚才就是他敲的门。他身后站着2个女孩3个男孩,背着包,拎着手电筒,吃着零食,嘻嘻哈哈的闹着。
看到门开了,借着月光看清顾暖的脸,六个人都是一愣。
卧槽,美人啊!
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还好看!
顾暖不懂这些人发什么呆,微微皱眉,“有事”
六人还沉浸盛世美颜的暴击中,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词汇量匮乏,满脑子都还是那句。
卧槽,声音也好好听的美人!
明明语调冷淡,声音却软软的,还带着一丁点尾音,落在人心上,总觉得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像是、像是……
谭园努力回想学过的词,终于憋出一句:“莺声燕语!”
后面那几人也回神了,其中一个少年笑话他,“什么莺声燕语,明明是吴侬软语,清音柔美到极致。”
顾暖:“……”
顾暖看面前几个人冗自争论起来,她退了半步,就要关门。
谭园眼尖,立刻巴住门,一连串的嚷嚷:“唉,别关门。小姐姐,让我们进去上个香吧,放心,我们都是市里a大的学生,不是坏人。”
顾暖挑眉:“小姐姐”
以样貌来看,这些人明显比她要大。
谭园立刻改口:“好妹妹。”
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砸到谭园的鼻子。
谭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称呼都不对。”
他身后,那几个少年少女嗤嗤的笑。
谭园家境好,和校长是亲戚,出手大方,爱玩爱闹。总是嘴上没把门,喜欢逗人玩。在学校时没少逗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有些人也乐意捧着他。
现在碰了一鼻子灰,活该。
刚刚和他抬杠的少年看着紧闭的门,挑眉问:“现在怎么办,放弃算了没想到这道观居然没废弃,还有人住。”
这几人是来清越观玩试胆游戏的。
他们和系里另外几人约好,比一比谁去的地方更刺激。他们选了破败的清越观,另外几人选了平安市的老游乐场。
他们刚才在外面拍了清越观不少照片,借着月光特别有恐怖氛围。唯独正门那边的牌匾太新了,有点突兀。
正门锁着,他们敲门也没人回应,只好绕到后面的小门。寻思着小门这里的围墙不太高,翻墙也比较容易。
只是谁也没想到,清越观居然还有人住,他们连门都没进去。
谭园想到放弃的话,会被另一伙人笑话,他咬咬牙,“谁要放弃,看我的!”
他转身继续敲门,还边敲边喊:“同学,学妹,我们是来上香拜神的,让我们进去,我们捐香火钱!”
其他人:“……”
在谭园从‘捐香火钱’喊到‘给塑金身’,门都紧紧的闭着,整块门板都透着‘富贵不能淫’的高冷气息。
这群少年少女顿时觉得这隐在南山脚下的清越观不同一般,出尘脱俗,有一种超然世外的逼格。
谭园无奈,自暴自弃的喊了一句:“让我们借宿一晚,我请你吃炸鸡啊,k家新出的藤椒酥香新口味,好吃到吞舌头啊啊啊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没忍住哈哈笑出声。
捐金身人家都不要,会被炸鸡这种垃圾食品打动傻不傻。
和谭园关系最好的那个少年笑得最疯,刚想开口打趣,倏地瞪圆了眼,惊奇的憋出一句:“靠,这他妈的什么神仙炸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