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班呆了这么一周,岑念现在已经知道邬回是谁了。
她的同桌,六中的刺头兼首富,虽然现在到处都在传邬回是被人打断了腿而面临休学,但岑念从庄辉诸宜二人口中得知,邬回只是去做了个阑尾炎手术而已,借着开刀住院这个借口,他已经请了一个多月的病假了。
至于断腿传闻是从哪里传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邬回这人,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岑念吃完午餐后,和诸宜一同走出食堂,她刚想和诸宜各走各方,诸宜的手臂就自来熟地挽上了她的手臂。
岑念低头看着挽上自己的手,想了又想后,没有挣脱。
挽她就算了,诸宜挽着她,走的是和教学楼相反的方向。
“……教室不在这个方向。”岑念说。
诸宜:“我知道啊,我要去商店买水。”
岑念:“……”
可是,她为什么也要跟着去?
尽管岑念已经用目光表达了她的疑问,但诸宜始终视若无睹,她挽着她一路来到离校门不远的校内商店,大方地表示:“想要什么就拿,我买单。”
“不用。”岑念说。
诸宜直接打开冰柜,从里拿了两瓶果粒橙结账。
走出校内商店的时候,她把其中一瓶送给岑念。
岑念说:“我不要。”
“不行,我的朋友必须和我拥有同款!”诸宜不由分说地把果粒橙塞进岑念手里。
岑念最后收下了这瓶果粒橙。
她们喝着冰凉可口的果汁漫步回教学楼的过程中,岑念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钢琴声。
她犹豫片刻,问:“你听见钢琴声了吗?”
诸宜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说:“第二教学楼琴房那里传来的声音,大概是花班的哪个钢琴特长生在练琴吧——学校的琴房只有他们在用。”
岑念得到答案,没说话。
诸宜问:“你会弹钢琴吗?”
岑念顿了顿,说:“会一点。”
诸宜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你长得就像是会弹钢琴的那种人!反正没事,走,我带你去琴房看看。”
岑念也想去琴房,她默认了诸宜的提议,跟着她一起向第二教学楼走去。
两人来到第二教学楼后,循着琴声来到唯一一间敞开着房门的琴房前。诸宜原本一脸好心情,在看见琴房里练琴的是谁后,脸立即垮了下来。
看见诸宜,琴房里的人脸色也很难看。
两人都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
诸宜冷笑道:“我说怎么隔老远就从这钢琴声里听出一股铜臭味,原来是铜臭本人在这里弹琴啊!怎么,你终于发现你考不上文化大学,打算转到花班去了?”
傅芳丽笔直起身,被迫后退的琴凳发出尖利的声音。
她冷笑着看了眼岑念后,视线回到诸宜身上,针尖对麦芒,毫不退让地说道:“这是你的新跟班?你眼光不大好,找个把自己衬托成村姑的跟班是最新流行吗?”
诸宜讽刺地笑道:“一个只差鼻环就能伪装黑水牛的人在开什么玩笑呢?”
肤色偏黑的傅芳丽一看就被戳了死穴,她被这句话气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诸宜没有恋战,拉着岑念就往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不忘扔下最后一句:“对了,虽然咱们不对头,但该夸的我得夸——你戴这对天鹅耳钉比我家保姆戴起来好看多了。”
诸宜前脚刚迈出琴房,后脚傅芳丽就气得取下耳钉朝她背影扔去。
镶着白钻的天鹅耳钉没砸上目标,飞出很远后无力地落到地上。
傅芳丽气得一巴掌拍到黑白双色的琴键上。
已经走出教学楼的诸宜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钢琴轰鸣,不屑地扬了扬眉毛:“气死她最好。”
虽然岑念没有询问,诸宜还是主动和她说道:“她是青山集团总裁的女儿,小心眼又拜金,我和她一直合不来,你也别和她来往,她嫉妒心强得要死,指不定会怎么欺负你。”
“知道了。”岑念说。
知道是知道,怎么做还是她的自由。
诸宜很满意她的回答,伸手把她挽得更紧了。
“以后我们中午都一起吃饭吧,我陪你在食堂吃。”诸宜说。
“好。”岑念说。
两人走进上课的第一教学楼后,正好遇见同样从外面回来的柯杰。
柯杰见了岑念,一脸惊喜,张开口似乎想要呼喊她。
诸宜皱着眉头,问:“那是谁?”
“柯杰。”岑念说。
诸宜立马扔下她,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后,朝柯杰大步走去。
柯杰看见气势汹汹的诸宜,下意识收起脸上的笑容。
“你就是柯杰?”诸宜站到柯杰面前,双手抱臂,过长的袖口从身体两边垂下,加上她挑衅的目光,活脱脱一副标准不良少女模样。
“我是……请问你……”
“我是谁你管不着,我警告你——”诸宜威胁地看着他,说:“离岑念远点,不要再让王森林那个神经病因为你的缘故找我朋友的麻烦,否则——”
诸宜狠狠地盯着他,说:“我就来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