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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欢迎回家

“你……”苗不悔指了指米景澄:“你这条命本来就是我的, 是我二十七年前用我的第九条尾巴换的。现在,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重重的砸在米糊糊的心头。

他突然警觉将米景澄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米景澄心里一恸,这小猫就是这样的,不管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总是会站在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前面。

他上前一步将小猫给拉开,护在小猫前面说着:“所以你今天是来拿我性命的吗”

“是的, 我欠你父亲的,我早还清了, 他把我救了,把我带回家养大, 我陪伴了他十三四年, 甚至还牺牲一条尾巴与二十年的光阴救了你一命,后来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 把我抛弃, 害我这二十年过得生不如死, 欠你们家的, 我早已经还清了,对我有恩的,我十倍的回报了, 那些对我不起的, 我也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了……米景澄, 你这条命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果没有我,你早已化成那一团血水了……”

“可你这条命本来就是我老爸的,没有我老爸, 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儿。”米糊糊争辩。

他一听到老猫向小主人讨命,他就忍不住了。

人是有私心的,连一只猫也有了私心。

他的私心是米景澄。

他不会让小主人出事的,他还没有夺走小主人娱乐圈第一男神的称呼,他还没让小主人跪在他的毛腿下唱征服,小主人绝对不会有事的。

就算小主人欠了老猫一条命,他也不想还。

“是,没有米四成也就没有后来的我,或许我早已经被蚂蚁给啃噬吃到肚子里,可是他既然养了宠物,为什么要抛弃,是他造成我不幸的开端,我把他当成一切,他是我生命里的唯一,他生而为人,他有自己的责任、家庭、事业、雄心,他有很多很多,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在他的生命里我不过是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可是他却是我的所有,我理解他,我愿意爱他所爱的,我愿意保护他想保护的,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我也愿意陪着他守护他的一切,我可以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陪伴他,我也可以在他忙碌不需要我的时候等待他,甚至可以用命去守护他所有的一切,只要他开心就好了,可是他呢……”

说到这里,老猫哽咽了一下:“他……抛弃了我,整整十三四年的感情,他说把我抛弃就把我抛弃,在我最脆弱最无力最需要他的时候,在我为了他断掉我第九条尾巴痛不欲生的时候,在我以为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快乐幸福在一起的时候,他……抛弃了我……整整十三四年啊,五十多个春夏秋冬,两万多个日日夜夜昼夜交替,那么长时间的相伴还不如你跟颜白的两三年感情,他是万物之主的人类,他是智慧的产物,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一只小蟑螂那么重情重义呢,一只小小的蟑螂可以为了他唯一的朋友犯妖法,一只小小的蟑螂可以大声对唯一的朋友说就算全世界背叛了你,他会为了朋友背叛全世界。可是那个人呢,他做了什么,他害我遭受了那么多罪,如果不是他抛弃我……”

“我没有抛弃你。”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

别墅的门被从外面推,也许是因为门从里面锁了的缘故,门外的人怎么推也推不开。

米糊糊注意到苗不悔的神色一窒,放在轮椅两旁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再抓紧,抓得指尖泛着不自然的红,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别墅的门,那紧闭的大门还时不时传来推门的声音。

米糊糊想,整整二十七年,他是不是很想老爸

不然也不会每次偷偷的徘徊在别墅群远看。

他在想每次看到老爸抱着自己的时候,老猫得有多嫉妒啊,以至于威胁家里的佣人,让那个佣人用很极端的手法把自己虐待死……

老猫是不是经常在电视访谈或者杂志上看老爸却不敢真的见面

米糊糊想老猫用很极端的方法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在泄愤,因为老猫不敢对老爸下手,他用极端的方法报复了所有人,杀完了所有的人,轮到老爸的时候,他不敢了。

他不知道怎么动手,所有就毁坏了建筑将两百个人压在土里,他将对老爸的恨意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苗不悔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门,仿佛那里将会冲出来一个野兽把他吞噬,他的眼神里有期盼也有愤恨,全身警惕带着杀意,可是面容却不自觉地舒展着……

保镖看着苗不悔,等待着他下命令是否开门。

苗不悔愣住了,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让米糊糊觉得他还没有完全石化掉。

他蠕动了嘴唇,继而声音轻飘飘的:“打开吧。”

保镖听到命令,将别墅的门从里面打开。

米四成站在门外,寂静的月色流泻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沧桑,也许是这几天的加班加点工作繁重,亦或许是别的原因,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映衬着满眼红血丝的眼睛,两鬓青丝已经悄悄染上霜,他慢慢的朝着别墅里走进来。

苗不悔与米四成相对而望,他看着他从别墅门口走进来,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那时的米四成不过十多岁。

放学的时候,他背着书包抱着书从屋外走进来,走到他的面前,笑若桃李花开。

那个时候,他天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现在的米四成老了,背驼了,眼睛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腿脚也没有当初那么利索,就连容颜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他就这么静静的走过来。

一如当初,两副场景交叠……

苗不悔感觉他走了很长时间,走得他心慌意乱,走得他不知所措。

米四成走到苗不悔面前,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那只猫了。

猫已经变成了妖,他失去了双腿,成了娱乐圈的大鳄,明明很多次能够见面,最后却始终无缘,不知道是松子不愿意见他,还是松子对他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在门外听到,他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命竟然是那只狸花猫牺牲了自己的第九条尾巴换来的。

当年他看到地上那一摊血,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后来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他也没想那么多,这么多年,他确实欠着这只猫的太多太多了。

他站定,几欲张口,可是张张口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亦或许他不知道怎么说。

苗不悔看着他,他想看看能从这个人类的嘴里说出什么。

看了半天,这个人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冷笑着:“你要忏悔吗我不需要。”

米四成最终发出了声音:“我从没抛弃过你,我找了你很长时间,我一直没找到,我从来没有想过,二十六七年不见,你会把我当成你最大的仇人。”

当年他白天上班在公司忙,一有时间就跑去医院照顾那怀着身孕差点儿流产的老婆,他所有的精力时间全部被占用,他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公司与医院两边旋转。

好在最后他老婆稳定了下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安全了,医生说好好调养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为了安抚他老婆的情绪,他几乎一有时间就陪老婆,他的父母也因为此事而责怪他,好在最后孕妇与孩子都很安全。

后来好不容易有空,他回家了,别墅门口不见了狸花猫翘首以盼的身影。

他对着别墅喊了好长时间,可是就是没有猫的声音,他找遍了大小角落,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连松子的影子都没有。

他回家责问管家佣人猫去哪儿了

管家佣人一个个恍若惊弓之鸟般互相推卸,管家说佣人没看住猫,佣人说猫在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就不见了,一个个推脱过来推脱过去,最后在害怕中争吵起来,生怕惹怒了这三少爷。

最后在他的暴怒中,问出来了,是他母亲做的。

他母亲将他老婆接二连三的怀孕流产症状责怪在猫的身上,这次大出血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

他母亲大怒,“如果没有这只猫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孕妇怀孕不能养猫吗”

他跟他母亲大吵一架说:“猫已经被隔离开了,这几次差点儿流产跟猫没有关系。”

他母亲怒气冲冲:“怎么没有关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是有关系。”

……

母子两越争越凶,最后吵得不可开交,母亲终究是母亲,还是会为儿子着想。

她告诉儿子,她让管家把猫拿去丢掉了。

米四成找来管家,管家说他将把猫咪送给一家路边摊杂货店老板。

米四成赶往路边摊杂货店,那里的老板说猫已经跑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找了很长时间,寻猫启示也贴了满城都是,可是依然没有松子的消息。

后来,他夫人看他不开心就对他说着:“再养一只吧。”

米四成摇了摇头:“不想养了。”

他跟松子十三四年的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养一只猫就能替代得了的。

兜兜转转,人生已经过去二十七载,本来以为那只猫早已经回到喵星,没想到近在咫尺,还成了竞争对手,甚至那个几次三番要杀他儿子、害他工地出事的凶手就是这只猫。

不是说命运弄人,只是有的时候觉得这个世事很搞笑。

“我还以为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什么话呢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怎么你还想利用我们曾经那些相伴的时光让我感激你,还是你觉得我就这么好利用”苗不悔冷笑。

“我没有骗你。”

“你把我当成傻子吗你是一家之主,如果不是你把我抛弃,谁敢丢掉我那个管家与那个杂货店的老板都说是你!”苗不悔质问。

谁抛弃了他 ,他都可以忍,唯独米四成不行,那个时候的他把米四成当成了一切,当成了唯一,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背叛。

“我没有。”米四成坚定。

米糊糊想到什么,噌噌噌的朝着楼上跑去,在他跑到楼梯口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拦住他。

他一脚踹在那个黑衣男人的裆部,乘着那个男人跪下去的时候,连忙跑到老爸的书房。

其他几个保镖怕他坏事,立马追了过去。

米景澄怕米糊糊受到什么伤害,一连推了几个人,在楼梯上两个保镖挥拳正冲着他的面门,他弯腰闪过,拉着保镖的手,摁着他的头磕在栏杆上,另外一个保镖乘机踹向他的腰部,他避闪跳下了楼梯。

这个时候,米糊糊抱着东西跑了出来,两保镖像拎着小鸡一样拎着他。

米糊糊不耐烦的吼着:“不要碰我,我衣服新买的,你们赔不起。不要扯我衣服……丑八怪……”

他被两高大保镖拽着衣服搞得很烦,站定怒瞪着那其中一个保镖:“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我这什么牌子的吗你赔得起吗丑八怪,不要动我,给我站好……”

两保镖并没有像老爸小主人一样纵容他撒泼,依旧扯着他的衣服,他在楼梯间拼命挣扎,忽然他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前方扑过去,幸好保镖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扯住了,他这才避免摔下了楼梯。

只听见刺啦一声,他那昂贵的衣服被撕破了。

他手里抱着的厚厚一本老相册也甩了出去。

相册里的照片洋洋洒洒从天空中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散落。

那些泛黄的照片如同寒风吹落的银杏树叶一样稀稀落落的落了满地,有些照片边角被摸得毛毛滋滋的。

苗不悔看着散落在他周围几百张照片,一时之间,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手去,照顾他的保镖见状,连忙捡起他轮椅边上的那些照片递给他手上。

苗不悔看了看拿在手心里的照片,银杏树下,欢乐的少年趴在铺满银杏叶的草坪上笑得温柔,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他额头上铺着细细的汗,反衬着幸福的光。在他的身边,半蹲着一只狸花猫,毛色柔滑,矫健的身姿如同将要开弓的箭,蓄势待发仿佛要腾起抓住什么活物。

其实,并没有要抓什么活物啊,那个时候,恰逢银杏树叶落,主人刚刚打完了排球,趴在花园里银杏树下的草坪上休息,他陪着主人,恰好这个时候,银杏树叶落了下来,他蓄势待发要去抓那飘落下来的树叶。

这一幕正好被主人的朋友拍下来了。

仅此而已。

苗不悔的手微微颤抖着,将这张照片放到其他的照片后,接下来的照片是小主人在画画,而画板上只有一个画了一半的猫头,他在旁边用爪子去抓主人的画笔,一抓,那画笔就被抓偏了,在画板上落下了浓重又格外突出的一笔。

这是主人的大哥拍下来的,主人还拿着这张照片获得了第十一届摄影大奖。

他继续把这张放到后面,再接下来一张很简单,主人大学毕业了,他穿着博士服装,温和的抱着猫拍了一张。

苗不悔的手颤抖得厉害,似乎连照片都拿不下。

地上或七或八的铺着各色的照片,保镖们似乎看出他很珍惜这些东西故而不敢动,生怕惹怒了这个杀人如麻的老板。

这些保镖见过他杀人,他可是会把人活生生折磨死的魔鬼,他们对他的敬畏如若神明。

地上零零落落的照片或多或少承载着老猫那些幸福的过去,所以他见到这些照片无比的触动。

米四成在轮椅旁蹲下来,伸手去摸老猫拿着照片的手,就好像以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撸猫的时候摸老猫的爪子。

“我真的没有抛弃你,你恨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当初也是因为我太懦弱,不然你也不会被丢给那个杂货店老板。”米四成惭愧。

米四成从苗不悔保镖手里拿过枪,递到苗不悔手里:“你如果觉得是我抛弃了你,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求你放过我两个儿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

“不要。”米糊糊与米景澄异口同声,连利修蕴也握紧了手里的枪。

利修蕴有点儿不耐烦说着:“米叔叔,你跟他费什么话,不服就干啊,真要打起来,我们也不怕他,我把您从建筑工地里拉回来绝不是让您来送死的。”

米四成拦住这几个孩子说着:“你们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噗——哈哈哈哈——”苗不悔看着这个人,笑得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笑弯了腰,整个独栋别墅回荡着他的笑声,如同附骨之蛊,渗透到身体里的每一寸。

他还没笑够,他笑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看看这个人。

看看。

果然不愧是生意人,想用一个人的命换两个人的命,用他一个人的死换所有的事情的终结。

他算到了自己不会对他动手,他也算到了自己还留恋十三四年的美好过往,他甚至算到了自己回来报复了所有的人,就是没有对他真正下手……

他知道他无论变得再怎么冷血无情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所以他肆无忌惮的谈条件。

苗不悔笑着看着这个已逾花甲之年的主人,他看着他从十二三岁的孩童到现在满鬓染霜的商场巨鳄,前十三四年的陪伴,后二十七年的怨恨,所有的一切在这里而起,那么也将要在这里终结。

他以为他念着旧情,他以为他不会伤害他,可是他偏不。

他拉了拉枪膛,重新上了几发子弹,嘴角挂着残忍到极致的微笑。

不就是杀个人吗动动手指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杀过,他曾经把一个虐猫的小混混活生生的削成人棍,他还把虐待过流浪猫狗的流浪汉关在饿狗的笼子里看着他活生生的被咬死啃噬……

他双手早已经沾染满了鲜血,不缺这一个!

检查好了枪,他放在手里转悠了一圈,凶狠的举了起来对着米四成的胸口。

米糊糊紧张害怕大喊着:“老猫,我老爸没有对不起你,他从没忘记过你,他把你喜欢的东西埋在银杏树下,他说那是衣冠冢,他真的把你当成家人一样……”

砰——

一声枪响,整个别墅震得抖动了一下,这是消音枪,可是在那砰的一声发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跟着心悸了一下。

苗不悔看着冒着烟的枪口,目光淡淡闪烁着波光:“一切结束了。”

噌的一声,那子弹打在别墅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弹孔。

苗不悔拿在手里的枪冒着烟,他的手微不可察的发抖,继而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很多事情历历在目。

他本来想要杀了他的,他本来要杀了他的,他本来是想要杀掉他之后再自杀的。

他这二十七年来,每个夜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在什么样的场面杀了这个男人。

他白天想晚上想,他想了整整二十七年,他将这些方式在那些伤害过他的人身上模拟,可是真正到了他主人的身上,他下不了手。

这个男人曾经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生命,是他的唯一。

他把他捡回家,救了他的命,给他吃喝,把他养大,他们在一起是那么快乐。

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

米四成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那枪响擦着他的耳畔而过,他听到子弹穿透风的声音,一如他此刻的心跳声。

他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苗不悔,蠕动了嘴唇,想要说什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谢谢没必要。

说对不起,有用吗

“你真的没有忘记过我吗”苗不悔抬起头来不确定问着。

“没有,没有,我老爸好几次把我抱在树下晒太阳,他跟我说过他以前养了一只猫,还有那棵银杏树,我老爸说,那是把你带回家的那天,他跟你一起栽的。”米糊糊连忙跟苗不悔解释。

苗不悔放下了枪,淡淡看着米四成。

是啊,那棵银杏树还在,长得更加挺拔了,枝繁叶茂,欣欣向荣。

那是当年米四成把他带回来的那天下午,米四成栽进去的一颗小树苗,他跟着他扒着土。

十三四岁的孩子对着还是小奶猫的他比划着:“松子,等到这棵树长得这么粗的时候,你跟我都老了,我们就可以埋在这颗银杏树下。”

多么小的孩子,童言无忌,没想到米四成真的为他建了衣冠冢,还埋在银杏树下。

米四成占据了他生命里所有的一切,主人是宠物的一切,苗不悔对所有的人都下了狠手,可是唯独对米四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纵然他恨到骨子里,他也不敢真的去报复他。

“主人,你可以再抱抱我吗”苗不悔要求着。

米四成走上前去,抱住苗不悔,时隔二十七年,他忽然不知道这只猫的温度了。

他一声声愧疚说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松子,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是你牺牲了自己的第九条尾巴救了景澄,我也不知道我在医院回来,你去哪儿了我找了很长时间,他们都说你已经有可能去世了……”</p>

他上前去拥抱住这只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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